巴爾扎克滿懷同情與讚美之情塑造了歐也妮,使人們在這個為金錢遮蔽的黑暗世界裡看到了一抹光亮,與此同時,又不禁為她作為無辜犧牲者的命運感到同情。
夏爾--夏爾的人物性格是有一個發展、變化的過程的,在這個過程中,他從巴黎的一個花花公子逐漸變為一個無惡不作的冒險家和野心家。
當夏爾在小說中一登場時,他還是一個只有21歲的年輕人,因為從小家境優裕和父母寵愛,使他養成了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的性格,但此時的他並不壞。他在聽說父親去世的訊息後所表現出來的悲傷是真實的。堂姐歐也妮對他的關心、照料和愛護,更是使他感受到了愛情的神聖和純潔。可以說,如果他一直與歐也妮在一起的話,是不會墮落的。
夏爾去海外經商,是他人生的轉折點。生活環境的變化,使夏爾原有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念逐漸發跡從小埋下的自私自利的種子開始萌芽,使他逐漸成為一個毫無廉恥心的掠奪者和高利貸者,一心只想發財,為此不惜採取各種手段。夏爾的這種墮落髮展到極至就是背信棄義,拋棄和歐也妮的感情而去追求一個貴族的女兒,以實現自己追逐名利和往上爬的野心。
夏爾的墮落是整個社會環境影響的產物,表明金錢已滲透到當時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包括人際關係和情感領域。
葛朗台太太--這是一位值得同情的人物。葛朗台太太心地善良、性格懦弱,生活十分儉樸。作為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她對自己的丈夫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從不反抗。這種逆來順受的態度事實上不僅助長了葛朗台的專制和吝嗇,也給自己和女兒歐也妮帶來了苦難。在現實世界中忍辱負重的葛朗台太太把人武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天國之上。
德·蓬風庭長--歐也妮的追求者,相貌醜陋,卻自以為是。苦苦追求歐也妮,目的是獲取她的百萬家產。性情狡詐、吝嗇,送給歐也妮的禮物望遠是一束鮮花。雖然實現了娶歐也妮為妻的目的,但最後還是早早地去世,未能占有她的財產,落得個可笑又可悲的下場。
拿儂--葛朗台家的女傭人,勤勞肯乾,對主人忠心耿耿,心地善良、純樸,富有同情心,但是頭腦簡單無知。
克羅旭神甫--德·蓬風的叔叔,克羅旭黨的領導人物,老奸巨滑,工於心計,貪圖金錢,為人處事常常違背了一個神職人員的應盡職責。
公證人克羅旭--克羅旭神甫的兄弟,在德·蓬風追求歐也妮的過程中起推波助瀾的作用。他是葛朗台放高利貸的幫凶,與其兄弟一樣老謀深算。
德·格拉桑先生--索漠城的銀行家,為葛朗台所利用,替他管理公債等金融業務。此人頭腦簡單,愛慕虛榮,貪圖享樂。
同時葛朗台有著守財奴的宗教信仰。在巴爾扎克筆下守財奴葛朗台在彌留之際,給女兒歐也妮留下一句遺言:“把一切照顧得好好的!到那邊來向我交帳。”葛朗台所說的“那邊”,無疑是指宗教世界--天國了。又是“天國”又是“交帳”,是虔誠的基督徒,還是愛財的守財奴?
大凡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為了“萬能”的上帝和超出凡塵的“天堂”,可以禁錮人間七情六慾,甚至不惜以身殉教。但在葛朗台的身上,卻絲毫找不到一點宗教徒篤信教義的影子,倒是能瞥見對金子貪婪的欲望燃遍周身的表現,在葛朗台準備撬侄子查理托歐也妮保管的貴重梳妝匣上的金板時,往日一向溫順恬靜的女兒急得跪下向他乞求說:“看在聖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聖靈面上,看在你靈魂得救面上,你不要動它!……”歐也妮幻想以宗教的教義來打動父親,讓父親看在聖母面上,能體諒一下女兒對信物的感情。但葛朗台對女兒的哀求無動於衷,金子的誘惑,使他情不自禁地對妻女露出絕無情義的醜態。葛朗台是一個宗教徒,但宗教的教義究竟對他有什麼約束力呢?從這裡,不是可以窺見端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