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王讀書心得

但是讀完《俄狄浦斯王》我一直在想命運到底是什麼?在古希臘他是某種外在的神秘力量的象徵,是人民無法控制的自然和社會。然而索芙特勒斯的偉大之處恰在於它不但寫出了人與命運的矛盾衝突,也寫出了人類以自身的力量和頑強不屈的意志敢於同命運作鬥爭並且無可畏懼,毫不悲觀怯懦人類不屈的抗爭的靈魂在這一時刻仿佛越發顯得高大了。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精神也使得該部作品閃耀著崇高悲壯的美學光輝。

《俄狄浦斯王》中有一個關於“腳”的謎語,即斯芬克斯之謎。斯芬克斯在忒拜城外的懸崖上設迷攔考路人:“在早晨用四隻腳走路,當午兩隻腳走路,晚間三隻腳走路,在一切生物中這是唯一的用不同的腳走路的生物。腳最多的時候正是速度和力量最小的時候。”俄狄浦斯猜中了謎底是“人”,而對於他自己卻猜不中,即在自身的不可捉摸。沒有固定的立足點沒有確定的本質,身份變幻莫測,命途多舛---這就是人類尷尬的生存處境。而人類的偉大在於在諸多不確定中從不放棄前進,從古希臘人在德爾菲阿波羅神廟裡刻下“認識你自己”的箴言,兩千多年來人類堅定不移的向命運之門叩問,追求探索的輝煌歷程都足以成為雖有生物膜拜的楷模。

記得這樣一句話;“命運全在拼搏,奮鬥就有希望,失敗只有一種,那就是放棄努力。”藉此勉勵所有在人生路上不甘屈服,勇往直前的人,如果命運是最美的女神,那么你將是挑戰命運之時女神臉上最美的微笑!

俄狄浦斯王讀書心得篇4

歌隊是古希臘戲劇中的重要角色,是悲劇的原始成分,歌隊合唱在早期的許多作品中占有很大比重,不僅構成了舞台形式美的一部分,也通過參與劇情、提問等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引領劇情,在必要時候扭轉戲劇劇情,調整戲劇焦點,提示劇情走向,鋪墊情緒來引導觀眾情感走向。既是敘述者,又是評論者,也使戲劇效果達到最大化的催化劑。

從戲劇形式方面來看,《俄狄浦斯王》中歌隊是以兩種身份出現的,第一種是普通歌隊形式,進行戲劇開場或中場的合唱來渲染戲劇矛盾和情感,另一種則是以個隊長個人身份出現與俄狄浦斯等戲中角色對話,引領劇情發展。

從內容上看,整部戲中的歌隊和歌隊長,都像戲劇矛盾一層一層解開神秘面紗的幕後推手,正如小說里無所不知的敘述者。例如在主人公俄狄浦斯與克瑞翁爭吵時憤怒時表現的憤怒並且譏諷,在俄狄浦斯得知自己弒父娶母落魄時憐憫卻又理性。總的來說,是個睿智的觀眾,也是戲劇如靈魂般的幕布。

歌隊第一次出現是進場歌的吟唱,一共三曲六節,呼籲雅典的守護女神雅典娜、阿波羅和他的姐姐女獵神阿爾忒彌斯解除這所往日平安的都城現如今所面臨的災難,把瘟疫之火吹到城外。在這之前,是俄狄浦斯面對祭司帶領的一群乞援人時對國家受災的無奈與痛苦——“我了解你們大家的痛苦,可是你們雖然痛苦,我的痛苦卻遠遠超過你們大家。”並告訴大家已找到了唯一挽救的辦法,他讓他的內兄克瑞斯去了福玻斯的皮托廟上求問解決辦法,克瑞斯帶回來福波斯的指示:清除城內污染——殺死城邦原來的君王拉伊俄斯的兇手。劇情由此拉開序幕,主線變成了查找城內污染。歌隊的唱詞包含抒情意味,同時也能看出劇作中神的崇拜是主流思想,“為了解除這災難,宙斯金色的兒女啊,請給我們美好的幫助。”呼應著俄狄浦斯和眾人的心底願望,將開場時人們只為解除災難這一祈禱用抒情的高亢的方式引起觀眾的共鳴,為這座城受到的災難而悲痛。這是順理成章的一次吟唱,情感追隨式的最普通的共鳴體。

接著是作為個人的歌隊長與俄狄浦斯對話,歌隊長建議把同是先知的預言者忒瑞西阿斯請來打聽清楚一切,忒瑞西阿斯告訴俄狄浦斯他自己就是他要找的罪人,惹怒了俄狄浦斯。歌隊長的對話在第二場中是與克瑞翁的對話,他試圖減輕克瑞翁的憤怒,卻未能如願,於是說“他從宮裡出來了”帶出了俄狄浦斯的上場,引起了接下來俄狄浦斯與克瑞翁吵得不可開交,又在衝突最激烈時說“我看到了伊俄卡忒斯從宮裡出來了”,給伊俄卡忒斯的出場一個合理的過渡性的說辭。在第三場中,伊俄忒卡斯已經明白了俄狄浦斯的確是自己罪孽深重的兒子、現在的丈夫,而俄狄浦斯卻並不明白執意要繼續查,她衝進宮,歌隊長說道“往後為什麼在這樣憂傷的心情下沖了進去?我害怕她這樣閉著嘴,會有禍事要發生”。這三處是典型的例子,正是歌隊形式上的作用,劇本本身的一個觀眾,有猜測,有疑問,對話對象就在眼前,也只能隨主人公、隨觀眾一起猜測劇情。歌隊張是推動情節發展的臂膀,每個轉折點都有他含蓄、預言般的話,無論是引出新的角色穿插在矛盾當中,還是給觀眾一個友情提示。

歌隊的第一合唱歌,表明預言者的話讓他們不能同意,但也不能否認,在沒有證實預言者的話之前,不能譴責俄狄浦斯——“我們看見過他的聰明,他經得起考驗,他是城邦的朋友,我相信,他不會有罪。”不難看出,這是大部分觀眾的心聲,劇情至此充滿疑惑,但俄狄浦斯一直以來的聰明負責的形象讓觀眾不能接受他就是弒父娶母的污染,觀眾是感性的,但歌隊又恰當的表示了“這也是有可能的”這一隱形觀點來為觀眾的感性打出警語,讓觀眾在衝突中能保持思考,對戲劇有更具體的理解和判斷。第二次合唱卻是譴責俄狄浦斯對克瑞翁的傲慢態度,“傲慢產生暴君……願厄運為了這不吉利的傲慢行為把它捉住。”歌隊的立場是中立的,如果觀眾的天枰隨著感情起伏,那么為了使之平衡就必須有歌隊的吟唱之詞。第三合唱歌歌頌了喀泰戎山,劇情發展到這裡,歌隊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但他們的憂慮被俄狄浦斯自慰的話打消了,想像著俄狄浦斯的母親是喀泰戎山的仙女。這種與劇情並不和諧的快樂語調讓人覺得突兀卻滿含最後一點期盼,從而達到真相大白,高潮最激烈的的效果。第四和唱歌悲嘆了俄狄浦斯的悲慘命運,與進場曲一樣滿含抒情,令人在感情的大起大落中感受悲劇的命運帶來的痛苦。“我為你痛哭,像一個哭喪的人!說老實話,你先前使我重新呼吸,先在使我閉上眼睛。”悲劇的痛苦表現到極致,觀眾在這樣的渲染中更加動容。這就是全劇的四個合唱,把劇本分成了五個階段,情感魅力卻絲毫不減,詩歌一樣的唱詞使感情更加濃烈,俄狄浦斯在一切勸阻的聲音中一意孤行一步步走向悲劇墳墓,唯獨如此,造成的悲劇效果才是無以復加的,這就是其獨特的魅力。

退場一節中歌隊長仿佛成為了主要話語人,之前在俄狄浦斯身上的苦難並沒有結束,歌隊長為我們帶來了訊息——拉伊俄卡斯自殺,俄狄浦斯用金別針一針針刺向自己的雙眼,悲劇還在繼續——“但如今,悲哀,毀滅,死亡,恥辱和一切有名稱的災難都落到他們身上了。”

俄狄浦斯問“我這不幸的人哪裡去呢?我的聲音輕飄飄的飛到哪裡去了?命運啊,你跳到哪裡去了?”歌隊長答“跳到可怕的災難中去了,不可教人聽見,不可教人看見。”這對話發人深思,悲劇是命運的不可逆轉所帶來的已經不用質疑,歌隊長雖伴著哀歌為命運哀悼,卻更加理性,“你最好死去,勝過瞎眼活著。”突轉已經完成,劇幕已經完美,歌隊的話卻讓沉湎在對俄狄浦斯命運的憐憫中的觀眾再次被理性的倫理道德所收容。

歌隊是最後一個退場的,整部劇以歌隊的話收尾,“當我們等著瞧那最末的日子的時候,不要說一個凡人是幸福的,在他還沒有跨過生命的界限,還沒有得到痛苦的解脫之前。”索福克勒斯的偉大著作告訴我們,歌隊是悲劇的靈魂所在,有教化的本質,卻不失柔軟的情感。歌隊是劇本、演員、情感、觀眾最完美的結合體和表現體,是一種強大的精神魅力,是悲劇能夠表達的、最直接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