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校報稿件:春之語

生物技術本科班:房東方

盞茶,釋卷,翹首,我這才發現春近了,近的似乎已瘋狂得與我相擁,似乎又已要遠離了。

人說信陽沒有春與秋,夏天過了便是冬天,冬天過了就是夏天。我想那大概是因為春過於輕巧了。她輕輕的來,輕輕地去,不曾向任何人訴說她的體貼。

體貼是極其細微的,你稍不注意,她就從你身邊溜走了,以至於讓你認為她從不曾來過。春風裡還夾攜著些許微涼。海棠花就已經掛滿枝頭,或星星點點,或成團成簇,跳躍著舞動著,那點點雅致的紅,誘人而至,卻又讓人不忍觸碰。

還記得去年秋後,湖水清澈如鏡,依稀有雲在水中飄,魚在雲中戲的感覺;那時的枯草是黃色的。那是耀眼的尺度。而春風一來,水綠了,泥水的綠,那是魚兒醒了,在追逐嬉戲吧?[ ]枯草早已灰白,似老者的發,暗淡的沒了那份驕傲,它輕輕纏繞,低首,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幾點翠綠正在悄之嬉鬧,輕輕的抽動著,喔,原來枯草不是失去了那份驕傲,而是多了幾分愛的慈悲。

江波悄綠,柳芽黃瘦,春的性格是那樣的含蓄。她不願惹人注意,只是靜默的奉獻著那份讓人心醉的美,逗得鳥兒輕吟,人兒歡笑,而她就在寂寂中,獨享著那份歡樂。

她無聲無息的,連詩人都難以察覺。她在崔顥的歷歷晴關下漫撒下萋萋芳草;她在王昌齡的玉壺裡投下了一片冰心;她在劉禹錫的病樹前頭播下萬木春色;她在杜甫的離離原上,演出著歲歲枯榮。她的豪爽,她的清純,她的熱情,她的堅強,這些都在她的含蓄與體貼中變得那樣輕俏。在你我的一個不經意間輕輕的溜掉了,走遠了。

低眉,展卷,品茶。春日裡的閒適竟來的那樣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