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們:
節日好!
很榮幸,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能站在這裡,與大家交流分享我的從教之路及感受。與大家分享的題目是《杏壇寧靜,只問耕耘》。
回顧我的從教經歷,基本可以概括為:當教師必然——當語文教師偶然——當班主任突然——年屆不惑茫然——回首來路坦然。
(一)
兩種偶然中的宿命,讓我成為一名教師似乎理所當然。
我的出身地,是我們教師的鼻祖、大教育家——孔子週遊時曾問路曬書講學的地方——問津書院。我從小曾為此而自勉。
我的父母都是教師。父親是當年中國地質大學的優等生,地質學家李四光的追隨者,無奈遇到上山下鄉運動,只好提前當了一名地質工作者。後來為了4個兒女的讀書教育,毅然改行教書。雖說是半路從教,但父親的紮實的功底與孜孜以求的勤勉,贏得了同行的讚許與眾多學生至今的追憶。父親對教育的兢兢業業,認真負責,耳濡目染了我。至今頭腦里的畫面,是他每天深夜伏案備課批改的身影。還有他每天端出端進一個鐵青色煤油爐的情景。那是他自製的炊具,用來給學生熱菜的。每次用完,須端到房間外面吹熄散煙。每每回想,湧上心頭的是感佩與敬重。母親是國小教師,語文數學都教。她身體不好之後,家裡曾經是課堂。我幾歲時,經常被母親帶著外出開會,後來還當過母親的助手:敲下課鈴。母親的全能讓我從小非常崇拜。但她對我很嚴厲,責打不少,記憶中對母親更多的是敬畏。大哥選讀的也是師範院校,現在是大學教授。家庭的從師重教的氛圍,都自然的影響著我。
當我選擇教師之路時,在親戚朋友包括我自己看來,是那么的順理成章,合情合理。
這中間也有曲折。1986年我國中畢業,是當年中考全區的狀元,遠高於全國著名的黃岡高中的錄取線。可以錄到包一伙食費並提前參加工作的師範學校。考慮到後者可以減輕些家庭負擔(當時兩哥哥一姐姐都在上大學,母親有病),家人幫我選擇了中師(同時婉拒了一位令人尊敬的大學教授的養助意願)。由此,我人生的命運提早確定並因此變得狹窄固定。一方面,在家人眼裡,我的前途確乎應該更加寬闊光明;加上我多次流露出對黃高的嚮往羨慕以及無緣就讀的深切遺憾,使得重病多年的母親生前常常愧叨不已,多次抱憾的對我說:當年沒讓你讀黃高,對不起你啊!這件事似乎一直壓在好強的母親心頭,一直到她老人家今年匆忽離世。與大人們認為自己決定錯誤,讓我過早的分擔了家庭的負擔並影響了我所謂的前途,常常自責愧疚不同,我卻認為自己挺適合當老師,這既是天意也是父母智慧的安排。
總而言之,我偶然又必然地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二)
至於成為一名語文教師卻實屬偶然。
中師畢業,我不願早早工作,於是又下決心參加了高考。因受哥哥喜歡哲學的影響,89年考了黃岡師專政史系,預備成為一名政史教師。92年又繼續參考,以專業第一的成績考上湖北教育學院政史系。因為又創造了一個第一,心裡不免沾沾自喜,就突發奇想轉到了中文系,由此與語文結下不解之緣。仔細想想,變化貌似偶然,實則內心本來就萌生著一個文學夢。當然當語文教師的父親的薰陶也功不可沒。我生平第一次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將來教中文。當時的衝動成就了現在的我。當然後來一直後悔不已,這是後話。
畢業後來到省府所在地,走進當年全國負名的水果湖中學,內心充滿了自豪。就這樣,我正式成為了一名語文教師。
也許秉承了父親的嚴謹認真,和一部分母親的聰慧靈活,我的教學之路一直保持著兩個特點:一是對生負責,二是努力創新。
記得余秋雨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說過:只有具備深厚文學修養的人才能成為大家。語文,它關乎一個人的道德修養,思想基礎,造詣高度,人生價值。文學素養應是一個人人生的底色,是一切學問的基礎。文學,散發著花兒般迷人的芬芳。
有著這樣的大語文觀,我的教學很重視培養學生的語文素養,生命意識和人文情懷,以激發學生對文學的熱愛為長遠目標。我認為,有了熱愛才能激發夢想,激發了學生的夢想才真正實現了教育智慧。
我曾寫過一篇文章《酸甜的語文味》,裡面寫道:作家魏巍對國小老師深情朗誦一首詩的內容和語調,印象非常深刻:圓天蓋著大海,黑水托著孤舟……這影響對他是那么的持久!我也清晰的記得我的中學老師朗誦高爾基的《海燕》時,那種迅疾猛烈的語速語調和氣勢: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那種極富感染力的聲音,在教室久久迴蕩,深深地激盪著我們的心靈;我當然也記得,父親唱讀《百草園和三味書屋》的情境: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座皆驚呢……那種陶醉的神情,如痴如醉的畫面,至今活現在腦海,難以忘卻。這些美妙的語文教學,帶給了學生無窮的文字愉悅,極大地培養了他們的語感能力,激發了學生豐富的聯想,潤澤了他們幼小純淨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