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

不覺間,發現不再想以前那么單純,那份純真的笑容不知不覺間有些公式化。腦海中那些曾經一起的笑臉卻已是模糊不清,感覺失去了很多。純純的童年,即使在記憶中也只是偶爾浮現。孩提時時天真的諾言,已經隨風飄散。太多苦悶、太多怨言、現實的生活幾乎把一切可用來回憶的時間擠滿,留給我的只有那淡淡的遺憾。

如果說剛步入社會這個大熔爐自己是一塊鋒芒畢露的瓦礫,那么現在自己就是一顆石頭。談不上圓潤,但最起碼不會在不經意間傷人。明白了生活的殘酷,懂了父輩的艱辛;才發現我已不再年經。

直到一天好友兼死黨打電話用一種既平淡,又遺憾還透著些許擔心的語氣告訴我;她結婚了。

很簡單的的四個字,但我卻不知道是怎么掛電話的。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死黨打電話過來的語氣怎會如此怪異,原來她的好姐妹,我曾經的女友此刻是別人婚禮上的女主角;很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在我的生活了。當時的失落、自嘲、嫉妒各種情緒全湧現;突然感覺其實我並不是不愛她,雖然兩人分手已經有些時間,但我還是很在乎她。幾番猶豫之後,拿起電話翻開通訊簿給此刻的新娘;曾經深愛我的女孩送上祝福;那一刻,我突然感覺自己很衝動不知道為什麼,而電話那端的她很平靜;一如既往的平靜。並沒有我想像中那份為人夫應有的喜悅之情,也沒有應接到我的電話而太過驚訝或惱怒。那一刻不知道她內心深處如何,總之電話里的她給我感覺沒有一絲波瀾。

當我說完我要說的,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句謝謝。然後兩人都沉默,我不知道說什麼;在聽到那聲平淡的不能讓人生起任何情緒的兩個字謝謝時,我的思緒在那一瞬間出現短暫空白。我該怎么說?或者我在那時又該說什麼?我不知道,她或許也不知道自己接著該說什麼吧。雖然僅僅只有幾秒鐘的沉默但思維穿梭確是幾年,從相識到想離。如同電影班在腦海回放;讓人感嘆。

收了思緒,我正想找個什麼藉口掛電話時,她在那頭卻說了。畢業兩年了,我還以為即使你知道我結婚也不會在有什麼反應了,沒想到你還是一如前般的衝動;聽他們說你現在也混的不錯,但我很想知道以你這樣的性格怎么混的?我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沒給我思考的時間;只是接著了說了句;過去的即使我們不放手它也只是存在在我們的回憶中,你能打電話和我能接電話說明我們都已經長大。最起碼以後還是朋友不是嗎?你的祝福我收到,我也衷心的祝福你。

電話里的忙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卻還把電話放在耳邊不願放手,就如當年的她一樣,似期盼、似等待;等待我能再回到她身邊,直到此刻我才發現何時,我已迷戀她到這樣深。也是此刻我才確認;原來,我曾經也是愛過她。

在歲月的河流中,我不斷遭受的沖刷、碰撞,此刻的我已經懂得忍讓,不是鵝卵石那般的精細漂亮;也有了花崗岩般堅韌的性格。回想從中專入校到畢業的八年時光,青澀的我,像到了秋天的柿子;已經逐漸泛黃,趨於成熟。八年時光很長,感覺自己一直活的很被動,感情、工作、生活無一不給我造成壓力。驀然回首,發現八年來自己似乎很難再去面對愛情;是怕愛,還是不敢愛?說不清,道不明。看著身邊的昔日好友一個個都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我卻仍然獨自漂泊;鏡子裡的我一臉的鬍鬚彷佛在訴說青春正在從我身上飛速流逝,年輕已不在;而我卻依舊孤獨。

我的死黨要結婚了,收到請帖時很感慨;曾經那個調皮的丫頭如今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歸宿。多年來很多同學都已經失去聯繫,卻只有和她還在時常保持通話,兩個人一起吃飯、k歌、玩遊戲;那個周末總比我鬧鐘還準時叫我的起床的朋友現在卻不會在為我而早起買早餐,然後一起擠公車去上班了。床頭在不知覺間多了一個鬧鈴,每當那單調而刺耳的鈴聲響起時,分外顯得我的孤獨。XX年的春節似乎很快就到了,我也適應了身邊少了一個好友。這個冬天似乎不是很冷,突然收到死黨的留言,原來跟老公外出打拚一年的她回來了。

寶雞的街道不知何時起,讓我變得陌生。才發覺原來進一年我似乎已經很少出來逛街了,因為一個人的我寧願在房間睡覺看動漫,也不願出來。看著略微有些發福的死黨我感覺不知所措,往日的默契似乎已隨著時間消失。她也只是沖我笑笑,然後我們也沒說什麼就這樣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看著來往的行人。

似水年華,這個小茶館一直這么平淡的矗立在哪個寂靜的角落,稀稀拉拉的客人、懶懶散散的服務生,這裡的一切顯得那么隨和而舒適,找個較為僻靜的角落坐下,要壺熱黃酒和滷肉,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吃著似乎在我們都在回味以前的時光。不覺間幾杯酒下肚驅走了冬日的嚴寒,也打開了我們的話閘。死黨說了她婚後的幸福生活,以及他們兩人一起打拚時的艱辛,我也向她訴說了我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