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田野奔波,他變得又黑又瘦;他衣著簡樸,不愛言說,往農民堆兒里一站,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可是一講課,他馬上像換了個人,口若懸河、神采飛揚。
正是覺得自己對農民有用,王文澤捨不得離開農技推廣崗位。1985年,農業局辦公室曾經需要一名秘書,他思忖再三,沒有去。1995年,農業局推薦他到鄉鎮作領導,他又一次謝絕。
每年,他下鄉時間都在150天以上;多年來,他足跡遍及全縣37個鄉鎮、312個村,累計辦班上千次,培訓農民10餘萬人次。
要讓農民聽得省力,先要自己多費力
王文澤講解農技,往往三言兩語就破解了生產難題。可很少有人知道,他背後為此付出的辛苦。
推廣一項技術,要讓農民願意聽、聽得懂,先要自己練“本事”。
1985年,王文澤聽說芥藍菜子有市場,便在母親和妻子的責任田裡試種了6畝。對於種這種“沒聽說過”的蔬菜,妻子不理解,鄰居說他“瞎胡鬧”。
由於天旱,6畝芥藍基本絕收,當年借錢投入的XX多元錢打了“水漂”。那時,他的工資僅每月40多元,夠他還好幾年的。
類似的失敗有好多次,他沒有退縮,只是默默地不斷改進、完善、調整方向。
1989年,他又在自家的責任田裡試種地膜土豆。有人笑他“給田地蓋被子”。可到秋天收穫時,人們開了眼:一犁挑開,白花花的土豆又多又大,別人家畝產1000公斤,他家畝產2500多公斤。
鄉親們說:“王文澤還真有兩下子,明年我們也這么種。”
圍場地理位置特殊,氣溫過低而降雨量較大,容易引發馬鈴薯晚疫病。一旦大面積發病,對於幾十萬畝的馬鈴薯種植大縣來講,損失不堪構想。
為有效防治馬鈴薯晚疫病,在長達4年的時間裡,王文澤從防治時機、藥劑搭配、操作方法等方面潛心研究,日復一日地觀察、比對,並向國內業界專家不斷討教,最終整理出一套防治方法。XX年,在他的技術支持下,大頭山鄉賀家營村建立起500畝防治晚疫病示範園區,疫情來臨時,園區外的土豆,乾癟枯黃、一片死秧,而示範園區內的土豆,則是生機盎然。事實面前,他的防治方法終於得到農民民眾認可,得以推廣,並見到成效。他的論文《馬鈴薯晚疫病綜合防治》,也在亞洲土豆聯合會議上交流,使這項技術得到更廣泛的傳播。
“活財神”的清貧與富有
王文澤在圍場有個響噹噹的綽號——“活財神”。可當筆者走進他家時,卻沒看到一點財神的影子。王文澤的家是幾間平房,一進門,右側一排堆放雜物的柜子,一直頂到屋頂。走進去,對面是簡陋的、昏暗的廚房,右側就是他和妻子的臥室兼客廳:十幾平方米的狹小空間,一張鐵架雙人床,一個破舊的長沙發,見縫插針擺放了幾件家電。
妻子王桂珍在前些年“農轉非”後,沒有固定收入,一度靠撿破爛補貼家用。靠著微薄的收入,既要供兒女上學,又要贍養老人,還要負擔一家的日常開銷,他們的生活十分清苦。妻子說:“他整天在外面跑,顧不得家裡,如果他用技術自己包地搞種植,我們早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