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生,少不了跟著老師嘗試夜班的“滋味”。深夜裡,icu充滿了令人恐懼的氣氛,大家都似乎很緊張,好像都覺得黑夜是死亡了使者,不敢有輕易地怠慢,搶救更是每夜的必備課程,一天晚上下來,他雖然做不了什麼,但是卻感覺到每一秒鐘都活在緊張的氣氛中,看著icu裡面的孩子,心裡黯然傷神。雖然如此,卻給了一個他們交流想法的空間,也許是寂寞令人心裡感到更加的空虛。他的溝通能力給了他一個很好發揮的境地,慢慢地他開始和這裡的熟悉起來,人家開始叫他幫忙,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叫多了,本職的工作還是需要自己做的,老師也開始對他另眼相看了。慢慢地教了他很多東西,雖然他知道有些東西不一定要跟從著老師,但是他還是很尊重地叫他一聲“鋒哥”。icu裡面的護士的確很難辨識,因為大家工作的時候都帶著口罩,所以白天在車上撞到都很難以招呼相應。還是那一句,愛笑的他給了很多人親切感,所以他一切都顯得很自然。
下鄉,他有時候會想著可以吃一頓飽飯,有時候他會想著為什麼這裡的人的文化水平這么低,更令他氣憤的是,為什麼中國會是這么的腐敗,為什麼越是偏遠的地方,腐敗就越厲害,一個小小村委會就搞的“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小的幹部,就可以坐上nissans。他想大叫,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卻無力回天,什麼鬼樣的廉潔,為人民服務,在這裡顯的是如此薄弱。鼻咽癌的調查,使他見識到了無數人的無知,但是他並不覺得好笑,反而覺得可悲,他想儘自己的一份薄力去為這裡的鄉民帶來一點知識,所以他很盡心地做好每一份調查,做好每一份下鄉的工作,儘管下鄉占據了他很多實習的時間,但是他是樂意的。
一向不喜歡和別人比較的他,有時候他並不是想證明什麼,而是原則性的東西不可以失去,一旦失去了,那就不是他了。教學查房的開始,他看到了其他學校的實習生那種鄙視他們學校的,他一直不相信其他學校的同學會比他們學校的同學優秀,有時候只是每個人的長處不同,所以這也是他一直不認輸,不想輸,不會輸,就算是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他也會用時間去彌補回來。儘管現實的環境還是使他不可以接受,也儘管是房子終於租了下來,也儘管是安穩了下來。
在icu實習的日子就剩下明天最後一天了,應該說是大半天了,他清楚地明白他很珍惜在icu的每一秒鐘。昨晚的夜班,他幾乎都沒有睡覺,不是因為睡意不好,是因為那裡的確存在很多危機,心梗,腦外傷,每個病人都對這個沒有多少臨床經驗的實習生提出了不少的挑戰,一晚下來他的確很累,但卻沒有說出來,做好心電圖,換好藥,就悄然離開了。一路上他回想起主任查房的一切,一個沒有明顯外傷的病人,卻出現了硬腦膜外血腫,硬腦膜下血腫並腦疝形成,這種情況的確在臨床上很難見。一個十六歲的高中女孩,就這樣成為了一個孩子的媽媽,還不幸患有重度子癇,只是他默默地對醫生們的處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因為在學校的時候他很清楚地記得蔣老師說過硫酸鎂在妊娠高血壓的套用,或許是每一個人的用藥經驗不同,他只是默默地參考,默默地思考。一個桶狀胸的患者,為什麼主任會把聽診器放到他的背後去聽診,而不是前胸。二尖瓣關閉不全的病人,使他聽到了傳說中典型的吹風樣雜音。就因為icu是個綜合性很強的科室,昨天他的老師鋒哥問他:“來了icu這么久,有什麼感想?”他不用思考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卻受到了老師的“批評”。他的老師,鋒哥,怎么說呢,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儘管他跟楊祥一樣總是提出患者有沒有錢的問題,但對於這個學生他還是很有熱情去教的,也儘管有時候他做錯了很多,但他卻很耐性地一點一點的指出,為的是什麼,可能就是有時候為了一點點面子,出去科室之後不會被人說怎么龔醫生帶出來的學生怎么一點都不懂啊。他是一個很熱愛足球的孩子,昨晚悄然聽到鋒哥說有院隊的時候,他很興奮,但也很失望,因為他並沒有機會加入,只是期盼著有一天可以參加他們的比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