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實習完全是私人安排的,與學校半點關係都沒有(唯一的聯繫是:實習是學校要求的)。我很感謝班主任要求的這一次假期實習。為什麼?這一個月的時間讓我感覺到了過去的兩年至少白過了95%。雖說這次實習交了幾百塊錢的“學費”,可我覺得比過去兩年一萬多塊錢的投入產出比要大得多。既然見習都需要報告,那我也只能匯報,侃侃道來,記一筆流水賬。
我實習的地方是日報社的地區記者站,條件比較簡陋,設在區委大院的一間辦公室內,僅僅一間辦公室。這個記者站的人員編制對於一個十平米的辦公室來說顯得太過於龐大——包括三個實習生在內一共有8個人,幸好一般只有三個實習生和站長四個人坐辦公室。在這樣炎熱的夏天,我很高興辦公室不但配備了吊扇,更是加裝了擁有純白色外殼的某國產空調。
7月5日下午三點整,我第一次看見站長。站長給我倒了一杯茶,很客氣的介紹了記者站的情況,並將最重要的辦公室鑰匙交給了我。隨後呢,我就開始正式上班了。第一天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看看我們的報紙,熟悉下報導的內容,諸如此類的。這是一個日報傳媒集團,有很多媒體,比如說日報、晚報、網站,我覺得還是晚報的可讀性比較大,一個下午的時間一會就混過去了。下午六點,站長對我說:“小陳,可以下班了。”說完,站長拿了一張小紙票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做的事很有指點江山的感覺。我早上7點半就到了辦公室,還準備用這把神聖的鑰匙第一個開門,沒想到門已經開著了,站長比我來的還早。打完招呼,我就去了廁所。不是排毒,而是拿拖把。拖完地,我燒了水。等水燒好的時間裡,我又抹了桌椅。全做完後,站長又拿了一張同樣的票準備出去,“你吃早飯了沒?”。我在家旁邊的米粉館隨便對付了一碗,就上班去了。站長拿著票又走了。“他這是幹嘛啊?”,我也沒事做,把隨身的一本書拿了出來,這本書的名字很有內涵,叫《沉默的大多數》。
大概一刻鐘過後,站長叼了一根牙籤,回來了。站長告訴我這裡的食堂味道還湊合,可以嘗嘗。早上9點多,報紙送到了。我的工作就是把當天日報上記者站發的報導用紅色毛筆框出來。不過等站長看到我的條條框框時,評價是“狗啃的”,“線要畫直”。其實我想說是毛筆不行啦。之後,我又沒事可做了,又拿出了《沉默的大多數》。我就坐在站長對面的辦公桌,他一個抬頭,“小陳,你有電腦嗎?有就帶過來。”我點了點頭。
第三天我終於可以出訪了。一大早,站長就用車把我拉到了區殘聯。這天殘聯舉辦了一個殘疾人招聘會,整個院子裡大概有100多人,把本來就不大的院子擠滿了,顯得場面還挺宏大的。一共十幾個招工單位,我一家一家挨著問,後來還真覺得這個招聘會確實有那么回事:很多人都找到了工作,待遇還不錯。採訪完了,辦公室的一位主任把我叫了過去,給了我一點資料,還給了我一包煙。我細看了一下,這包煙上印有中國馳名商標的標識。主任還留我吃飯,我以趕稿為由拒絕了,直接回了記者站。到站了,我發現另外兩名實習生來了,她們剛放假,家都沒回,就來記者站報到了。站長要我帶他們去吃飯,就在殘聯。“沒關係,我和他們的負責人都說好了,你就帶他們去吃吧,這頓飯就當是我為他們(新來的實習生)接風。”站長卸下我們,一個掄盤子,車掉頭就走了。沒辦法,我只好厚著臉皮去吃了頓飯,吃完就走了。
下午最關鍵的寫稿環節到了。我用我自己的電腦寫了一下午。天天背著幾斤中的電腦上班跟上刑沒什麼區別(小姜說的)。這篇稿子的標題,我印象最深。我最開始的標題是,區殘聯殘疾人招聘會成功舉辦。我自己看了都十分無語,怎么標題起成這樣。後來,我把稿子交給了站長。“正文部分還可以,標題導語還需要修改”。我很高興,站長沒說狗屁不通。標題,站長改成了“區90多名殘疾人即將上崗”。這個標題很好,好在哪裡我就不做評價了,看的懂漢字的人都應該知道。導語改成了對招聘現場的描寫,比我的勝利成功舉行強百倍。這篇稿子隔了三天,終於發表了。對於推遲發表,我表示很不理解。上課的時候,老師不是常常輕言細語的教導我們時效性是新聞的生命嗎?我不理解,這次這篇稿本來是死了,可是三天之後又復生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從第二個星期開始我就在區委機關食堂吃早飯了。第一次去,我身上沒零錢,只有一張紅色大鈔。我從兜里不好意思的拿出這張錢,還用手遮遮掩掩,給了食堂老闆。食堂老闆面帶難色,“這么大的錢沒零找啊”。他說,沒事。小伙子,你先吃,明天給我都行。我說,那我買一個星期的票。他說,你就是買兩個星期,我也沒錢找給你。這樣吧,錢你先拿著,什麼時候有零錢了,再過來給我。說完,就拿了一碗粉給我,還是牛肉澆頭的。我找了個位子坐下,去打豆漿喝。食堂的早餐真豐富,還有海帶湯、稀飯、滷蛋、包子和饅頭,這都是隨便吃的,一共只需4塊錢(這樣的一伙食上哪找去啊)。吃完粉,我又吃了一個包子一個饅頭一個雞蛋,還喝了一碗豆漿。出食堂的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懷孕了,肚子這么大。和老闆打了個招呼,我直接去了區委對面的超市換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