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詩成就大獎獲獎感言

強敵換伺。但我還是非常想獲得這個獎——這意味著來自挑剔的朋友和同行的至高認可。在評審投票前幾天,我開始動用“陽謀”,在網易微博和新浪微博一批批貼出我XX年的詩歌近作,甚至還貼出了一篇詩歌理論長文《中國詩歌的4種虛榮心》(這篇文章我本打算XX年出版新詩集時再推出的),逐一@7位評審,聲明衝擊獎項,以此加強印象,試圖影響投票。我知道侯馬是個謙謙君子,他一定不會這么乾。果然,我每帖一批詩,侯馬就轉發並評論——浩波寫得好、浩波寫得好,浩波寫得好,如同在給我拉票。

XX年,我對自己的詩歌寫作還算滿意。一是寫得多,大約有70多首吧,好幾年沒寫這么多詩了,自XX年完成長詩《蝴蝶》後,我的寫作就陷入到一個新的瓶頸,一直有一種人在繭中不得出的感覺;二是有一些詩歌自己還算滿意,比如《雲南上空的雲》、《約翰不吃煮雞蛋》、《布拉格在陽光下》、《秋風十八章》、《時代的咒語》、《民國的夜晚》、《冬天,從北京到台北》、《我在你和神之間》等,終於有了破繭而出的感覺。我覺得我不是那種天生的詩人,我經常會懷疑自己的寫作,常常陷入猶疑、茫然和停頓,但我始終相信,我能從任何猶疑、茫然和停頓中走出,煥發出新的爆發力。每一次猶疑之後,我都會有一場大的寫作爆發。之前的長詩《蝴蝶》就是這樣一種爆發的產物,而經過XX和XX的停頓後,XX的寫作,於我,可能只是新的爆發的開端(我本人希望是這樣)。

寫作了多少年,就思考了多少年:詩是什麼?不同的時期,往往有不同的答案。最近的一個答案是,詩是人的生存感和生命意志濃縮後通過語言展現出某種微妙。因此詩是有其根本的,詩不是為了脫離“人”而存在,而是通往“人”的更深處,詩是“人”的意識深處突然甦醒的那種微妙,無法言說,但又恰好必須通過語言重新指向人。如果一個詩人對詩有更高的要求的話,也許他一生創作的那些分行文字中,能真正被稱為“詩”的並不多。我將在整個生命過程中,竭力寫出更多的“詩”。

當然,詩是什麼?我一定還會不由自主的繼續問下去,也許明天,就會有另一個不同的答案。這是一個困惑的過程,也很美妙。你看,我是一個多么糾結和容易困惑的人。但這種糾結和困惑,也正是我的動力、勇氣和耐心的來源。無論如何,有一點我一直沒有變化,我始終在書寫我所在的時代,書寫我所在的時代的人性,侯馬在轉發我的拉票詩歌微博時,有一句評價令我非常高興,他說我寫的是“人學之詩”。

長安詩歌節.現代詩成就大獎,第一屆頒發給了出生於50年代的,朦朧詩時代便已成名,《今天》雜誌和“星星畫派”的雙重參與者嚴力先生,他是我非常尊敬的詩人,也是朦朧詩那批人中,迄今最有創作活力的詩人,寫作質量之高,生命力之旺盛,都堪為楷模;第二屆頒發給了出生於60年代的詩人徐江,徐江是我的北師大同門師兄,也是在我初學寫詩時就給我很大幫助的詩人,他的詩歌創作開拓性非常強,一本《雜事詩》幾乎創造了一種新的詩歌,詩學理論上的建樹也很高,尤其是在對詩歌“現代性”的強調上,居功甚偉,他用自己全部的寫作和一篇篇幾乎苦口婆心的理論文章將對“現代性”的強調推向了決絕的極端;我這新晉的第三屆得主,生於197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