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公司領導講話學習體會

機緣巧合,我從沒這么認真地學習過一個人的講話,包括家規都沒有。

第一遍是接領導指示刻錄光碟,順便粗看了一下;第二遍是采編大會,從頭到尾聽了一遍;第三遍是接領導指示把講話一字不落的打出來,我抱著僥倖心理問不是有發言稿嘛,領導說脫稿內容太多,出入太大,於是聽一句打一句,和原稿有出入的地方我還標出來,這樣我拖著感冒之軀從下午3點一直聽到晚上9點;第四遍是粗校,再聽一遍看看哪裡敲漏了;第五遍……就是現在,我要寫個心得,還得再翻翻。大概全中石化比我研究更仔細的也沒幾個人了吧,哈哈哈。

什麼“皮薄餡大湯多”就不說了,業內奉為經典到處傳播呢。我就幾點不易引起注意的地方聊聊。

一、我們和你們

我標完出入後,發現幾乎在所有的地方,蘇總都加了“我們”兩字,比如“我們這支隊伍”、“我們石化報社”、“我們記者”、“我們中石化”等等,顯然作為一個高層領導,他不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大家作為一個團隊一個整體,他在和記者編輯交流的時候,也不認為是訓話或者居高臨下作指示,否則他會說“你們石化報社”、“你們這支隊伍”、“你們記者”。

我想起余世維先生的講座,他說:“從今以後,不要常常講‘你們’‘他們’,而是要講‘我們’,不要講‘這是你們的錯’,‘這是他們的錯’,其實這就是‘我們的錯’”。大家在一個公司里是一個團隊,把我們你們他們分的太清楚,絕對不可能做到“凝心聚力”促發展的。

二、上面的聖旨

蘇總在談到“皮薄”時說,要語言簡練、直切主題,提到他在大慶下面採油廠當廠長時候的感受,“上面來個檔案來個材料,象聖旨一樣捧著讀,認認真真一點一點摳著看,翻了三頁都畫不上個道,那是1994年,同志們想一想現在我們看到的東西有沒有這樣子情況的?還有!包括我現在看的東西也有,全是一些正確的空話廢話套話,不能說前面這些所有東西沒有用,不能說不對,都對,但這些話放到哪年說都行,放到哪個部門說都行,放在哪天說都行,甚至有的放到什麼材料上都行,摞了一大堆,左一層右一層,一定要拋開,文風啊!”所以他在當了局長以後要求企管處:“你們這些改革方案這些檔案下去,可別不當回事,我們在下面非常當回事!”

這就是從基層乾起的經驗。想想這些話,覺得平和中異常犀利。最近我也看了幾個紅頭檔案通知,一眼十行下來,一行有用的沒有,翻了好幾頁翻到最後,發現怎么落實都在最後一張表上,何苦浪費紙張和口水來呢?個人建議這段話應該發至所有下發檔案的部門閱讀學習學習,這一年得節約多少紙張啊。

三、讀材料與脫稿講

開了一些會,基本上有講話稿的都是從頭讀到尾,我不清楚這樣的會議有什麼意義,和老師領著一群孩子讀課文一樣,難道領導不讀,底下就不看?如果不看都行的東西,你還召開這么大的會議,是不是在浪費大家時間?如果看了講話稿和領導說得一字不差,那還用把大家都叫來聽領導朗誦課文?一樣是在浪費時間。

蘇總的脫稿時在太多了,我在他脫稿的地方用紅字標示出來,結果發現,紅的比黑的多。而且黑的恰好多數是一些“放到哪年說都行,放到哪個部門說都行,放在哪天說都行,甚至有的放到什麼材料上都行”的“空話廢話套話”,而且多數都在前半截,可見蘇總本身是不喜歡不實在的文風的。

四、基層與實在

蘇總在談到“餡大”時,要求要內容豐富,實用性強,裡邊得有實實在在的內容,有針對性有操作性有實用性。特別舉例,還是檔案,“作為檔案,下去以後要有用,要不你檔案發下去老讓學習傳達貫徹落實,怎么落實啊?也好落實,就是我們要求的,會議以後大家回去以後要很好的學習貫徹落實,一個月以後大家寫一個匯報,交到辦公室,那就寫一篇吧,也寫一篇三頁劃不上道的東西,就過關了,這東西不行。”

從基層乾起的領導就是了解基層的情況,我想可以擴大理解到他不喜歡工作上的一切假大空。

談到基層,他居然還了解很多一線的照片是擺拍出來的:“我們現在是要反映一線反映幹部職工民眾,那也得深入到一線職工民眾裡面去,也得熬,你讓他擺出來那個姿勢,照不出好的照片來,一會當然我們還得去擺,這擺也是必要的,但真正的好的片子,是在他不經意間出來的,就那么一次。”

這我可太有體會了,多少照片時擺拍出來的啊,隨便翻翻,基層讀報、基層學習、基層討論……多少的照片是擺出來的啊?太明顯太不專業了,可嘆的是,我們報紙居然也用它。

昨天看到敦煌問天的blog里對一張《人民日報》四版的照片提出犀利質問,講四川農民在田間看《人民日報》,虛化的背景里的農民沒有讀報紙,而且當天的報紙下午就到了四川偏遠地區農民的手裡,敦煌問天認為這是“文革式”的照片。

五、講政治的方法

我們考記者證的時候,赫然發現考題全是政治題,沒一個和記者職業本身有關的。工作上領導也頻頻要求講政治。但這么多年來,我竟然將“講政治”理解為“無法閱讀”,似乎一講政治,報紙就辦的索然無味,其實看看不需要講政治而需要認真關心民生的副刊,也不是很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