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村調研”實踐活動心得體會

丘陵地帶,類似於平原上那種成規模的平整耕地,絕對堪稱稀缺資源。地形原因造成了耕地高低不平、分布散落,致使大型農業機械無法投入農業生產,土地種植基本上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傳統階段,農民要付出非常艱辛的勞作。農業機械化的難以實現,使這裡不能發展大規模集約農業,嚴重製約了現代高效農業的普及推廣。這也意味著只能進行粗放式的農業種植,農民既要承受高強度的體力付出,還要面對微薄收入的殘酷現實。

村支書家院前,一片荒棄了的水田已化作一汪沼澤,旁邊充滿生機的稻田與之形成了鮮明對比。探其究竟後,才解開了我心中的困惑。原來是一場大雨徹底損毀了田埂,造成水田不能蓄水,無法種植水稻,可低洼地勢的泥濘田地,也只能用作水稻種植。若想耕種這片水田,就必須用寬1米以上的條石進行修繕,確保水田能夠蓄水。修復水田用於買石料、請工人、雇吊車等費用將不低於5千元,辛苦種植這塊地很多年才能達到這個數額。一邊是微薄的種地收入,一邊是高昂的修繕費用,面對這種抉擇,無奈的農民也只能棄地而去。

xx年,縣裡用扶貧資金推廣枇杷種植項目,村里也藉此機會建了60畝琵琶林,提高了部分農戶的經濟收入。可惜這並不是村民收入增長的主流,改善生活條件主要還是依靠年輕勞力外出務工或做生意。種一畝地一年僅有兩千元左右的收入,要賺錢就必須外出打工,種植糧食只能維持生計,根本無法提高生活品質。面對“種地只能餬口,打工才能賺錢”的現實,這種老幼結合的家庭模式,已成為村民不得不接受的生活景象。

從村里國小了解到,在此就讀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留守兒童,由於缺少父母親的關愛,很多孩子都有程度不同的心理問題。在與孩子們進行互動的過程中,有些則表現出不善於溝通、較為自閉。讓孩子們寫出最想給爸爸媽媽的一句話,幾乎無一例外地表達了對父母的思念之情,希望爸爸媽媽能在自己身邊,有位孩子甚至無法克制住相念,提及父母就淚流滿面。

我們生活在一個有著濃厚陸地文化的國度,棲息於此世代耕作的農民,對土地特有的情感已融入血液,滲入骨髓。農民為何忍心離開眷戀的熱土而漂泊異鄉,與其說是想外出尋找致富機會,不如說是微薄的土地收入,迫使其不得不離開。面對令農民已經產生“雞肋”心情的土地,也就不難找到造成留守兒童缺失健康成長環境等社會問題的根源。此番景象所帶來的沉悶感覺,著實令人久久不能釋懷。

我不深沉,但這種現狀卻無法令我不深省……

身離去、心未遠、情長留

——關注三農領域,胸中不滅的牽掛

“你是我老漢,有空上北京耍撒!”(你是我父親,有空到北京玩),用剛學的四川方言道出這句離別,是稱謂、是感激、是難捨、是期望,是太多的五味雜陳,但親切而又厚重。住在村支書家的5天裡,當他知道我與其兒子同歲後,我總能感受到那慈祥的目光。這句道別,分明觸動了支書心中最柔軟的部分,看著他那面帶微笑卻淚光閃閃的面龐,我情不自禁張開雙臂,一個釋放情感的擁抱,成了最真實的內心獨白。揮手離別的瞬間,這些天的一幕幕如立體電影般在眼前浮現。

來時火車上,我們來自7個部委的14名年輕人,在從陌生到熟識之中了解到,有13人自城市中長大,唯獨1名有過農村生活的同志,也已離開農村十幾年,大家都對農村有太多的不解和疑惑。我們或許正是中央國家機關年輕幹部的一個縮影,反映出如果沒有農村生活經歷,且又不在一個涉農部門工作,對“三農”問題基本上就處於一種不夠了解、不夠清楚、不夠關心的狀態,深感這次調研不僅是一次單純意義的農村之行,更是一次難得的“補課”良機。

幾天裡,我們堅持做到同吃、同住、同勞動,走訪12戶村民,獲取了11份調研問卷;慰問了貧困農戶,獻上了我們的愛心;同鄉村國小的孩子互動,給他們上了一堂課,共同做了遊戲,還捐贈了現金和文具用品;參觀了村裡的磚廠和水泥板廠;專訪了村委會一班人、致富帶頭人、大學生村官;體驗了農村勞動,親手進行了果樹修枝。飽滿而又充實的行程安排,只為能夠最大限度去了解和發現。雖然對很多問題還沒有答案,但至少進一步體恤到了農民的艱辛,了解了農業發展的狀況,不知不覺中培養了對農村的情感。

走街串戶訪談調研的過程中,每當大學生村官向村民介紹,他們是從北京來的中央機關幹部時,可以看到很多村民的眼神都明亮了許多。剎那之間仿佛讀懂了什麼,是一種純樸的期許,是一份厚重的責任,更是一生堅守的擔當。更加深切體會到,無論官員大小都必須經常深入基層,從民眾來,到民眾中去,通過傾聽民眾呼聲,關心民眾疾苦,聽取民眾意見,才能始終做到與人民民眾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