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卷八十八 志第六十四



巡撫都御史梁問孟築橫城堡邊牆,慮寧夏有黃河患,請堤西岔河,障水東流。從之。十九年,尚寶丞周弘禴言:“寧夏河東有漢、秦二壩,請依河西漢、唐壩築以石,於渠外疏大渠一道,北達鴛鴦諸湖。”詔可。

二十三年,黃、淮漲溢,淮、揚昏墊。議者多請開高家堰以分淮。寶應知縣陳煃為御史,慮高堰既開,害民產鹽場,請自興、鹽迤東,疏白塗河、石〈石達〉口、廖家港為數河,分門出海;然後從下而上,浚清水、子嬰二溝,且多開瓜、儀閘口以泄水。給事中祝世祿亦言:“議者欲放淮從廣陽、射陽二湖入海。廣陽闊僅八里,射陽僅二十五丈,名為湖,實河也。且離海三百里,迂迴淺窄,高、寶七州縣水惟此一線宣洩之,又使淮注焉,田廬鹽場,必無幸矣。廣陽湖東有大湖,方廣六十里,湖北口有舊官河,自官盪至鹽城石〈石達〉口,通海僅五十三里,此導淮入海一便也。”下部及河漕官議,俱格不行。既而總河尚書楊一魁言:“黃水倒灌,正以海口為阻。分黃工就,則石〈石達〉口、廖家港、白駒場海口,金灣、芒稻諸河,急宜開刷。”乃命如議行之。

三十年,保定巡撫都御史汪應蛟言:“易水可溉金台,滹水可溉恆山,溏水可溉中山,滏水可溉襄國,漳水可溉鄴下,而瀛海當眾河下流,故號河中,視江南澤國不異。至於山下之泉,地中之水,所在皆有,宜各設壩建閘,通渠築堤,高者自灌,下則車汲。用南方水田法,六郡之內,得水田數萬頃,畿民從此饒,永無旱澇之患。不幸濱河有梗,亦可改折於南,取糴於北。此國家無窮利也。”報可。應蛟乃於天津葛沽、何家圈、雙溝、白塘,令防海軍丁屯種,人授田四畝,共種五千餘畝,水稻二千畝,收多,因上言:“墾地七千頃,歲可得谷二百餘萬石,此行之而效者也。”

是年,真定知府郭勉浚大鳴、小鳴泉四十餘穴,溉田千頃。邢台達活、野狐二泉流為牛尾河,百泉流為澧河,建二十一閘二堤,灌田五百餘頃。

天啟元年,御史左光斗用應蛟策,復天津屯田,令通判盧觀象管理屯田水利。明年,巡按御史張慎言言:“自枝河而西,靜海、興濟之間,萬頃沃壤。河之東,尚有鹽水沽等處為膏腴之田,惜皆蕪廢。今觀象開寇家口以南田三千餘畝,溝洫蘆塘之法,種植疏浚之方,皆具而有法,人何憚而不為?大抵開種之法有五:一官種。謂牛、種、器具、耕作、雇募皆出於官,而官亦盡收其田之入也。一佃種。謂民願墾而無力,其牛、種、器具仰給於官,待納稼之時,官十而取其四也。一民種。佃之有力者,自認開墾若干,迨開荒既熟,較數歲之中以為常,十一而取是也。一軍種。即令海防營軍種葛沽之田,人耕四畝,收二石,緣有行、月糧,故收租重也。一屯種。祖宗衛軍有屯田,或五十畝,或百畝。軍為屯種者,歲入十七於官,即以所入為官軍歲支之用。國初兵農之善制也。四法已行,惟屯種則今日兵與軍分,而屯僅存其名。當選各衛之屯餘,墾津門之沃土,如官種法行之。”章下所司,命太僕卿董應舉管天津至山海屯田,規畫數年,開田十八萬畝,積穀無算。

崇禎二年,兵部侍郎申用懋言:“永平濼河諸水,逶迤寬衍,可疏渠以防旱潦。山坡隙地,便栽種。宜令有司相地察源,為民興利。”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