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史演義》第十五回 騁辯詞張暢報使 貽溲溺臧質復書


太尉江夏王義恭,徐州刺史武陵王駿俱因御虜無功,致遭譴責,義恭降為驃騎將軍,駿降為北中郎將。青、冀刺史蕭斌,將軍王玄謨,亦坐罪免官。自經此次宋、魏交爭,南兗、徐、兗、豫、青、冀六州,邑里為墟,倍極蕭條。元嘉初政,從此濅衰了。小子有詩嘆道:
自古佳兵本不祥,況聞將帥又非良;
六州殘破民遭劫,畢竟車兒太不明!車兒系宋主義隆小字。
兵為禍始,身且凶終。過了一兩年,南北俱有重大情事,出人意表。小子當依次演述,請看官續閱下回。

觀張暢之出報魏使,措詞敏捷,可稱為外交家。觀臧質之復答魏書,下筆詼諧,可稱為滑稽派。但吾謂寧效張暢,毋效臧質。張暢所說,不亢不卑,能令魏使李孝伯自然心折,三寸舌勝過十萬師,張暢有焉。臧質以溲代酒,殊出不情,所致復書,語語挑動敵怒,曩令沈
璞無備,區區孤城,豈能長守!且使魏主無意北歸,誓拔此城,彭城又不敢發兵相救,則援絕勢孤,終有陷沒之一日,恐虜主所設之鐵床,難免質之一坐耳。然則張暢之卻敵也,得之於鎮定;臧質之卻敵也,得之於僥倖,鎮定可恃,僥倖不可恃,臧質一試見效,至欲再試三試,宜後來之發難江州,一跌赤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