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演義》第七十五回 潰河防捻徒分竄 斃敵首降將升官


當下拜表奏捷,敘明降人潘貴升的首功。有旨自銘傳以下,均加賞賚。獨降人潘貴升,補用千總,並賞加游擊銜,又給銀二萬兩。看官!你道這潘貴升,何故獨蒙優賞呢?原來貴升見任捻勢蹙,曾向陳鳳樓馬隊營內,密信乞降,願殺任捻為進身階。這日兩邊接仗,戰久不下,貴升混入清營,密報哨官鄧長安,計殲捻首。長安為語銘傳,令他立功受賞。貴升即返,也是任柱命數該絕,天大煙霧,前後迷濛,被貴升施槍洞胸,頓時斃命。貴升大呼而出,至銘軍處報功。捻眾無頭自亂,焉有不潰之理?補敘任柱中槍之原因,是作者慣手。小子曾戲作十六字道:
任柱不任,貴升偏貴。
天道昭彰,賊死無悔。
任柱已死,只剩了一個賴文洸,獨木不成林,不怕他不死了。欲知後事,且看下回。

圈地剿捻之謀,實是制捻勝算。曾國藩剏之於前,李鴻章踵之於後,蕭規曹隨,不是過也。乃一潰河防,而言官文劾曾侯,再潰河防,而言官群詆李督,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設非老成人,堅持到底,鮮有不隳成謀,破全局者。閫外之事,將軍主之,此乃顛撲不破之至理,悠悠之口無取焉。任柱為捻徒各股總頭目,桀黠稱最,自被其下潘貴升所刺,而捻眾乃瓦解矣。然非圈地制捻之計行,則任柱之勢不蹙,貴升固捻黨耳,豈肯反噬乎。讀此回吾服李督,吾尤服曾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