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唐會要卷三十九



寶曆三年。京兆府有姑鞭婦致死者。奏請斷以償死。刑部尚書柳公綽議。以尊毆卑。非毆也。且其子在。以妻而戮其母。非教也。遂減死焉。

太和四年十二月。刑部員外郎張諷。大理少卿崔圮等奏議親議貴事。其一議親曰。皇帝至太皇太后皇后親。有內外服同者。皆在議條。伏以親疏之序。既有等衰。即雨露之恩。皆宜沾洽。此實皇王大猷。自家刑國。親九族。協萬邦之旨也。近者。絳州刺史裴銳。所犯贓罪至深。陛下以太皇太后之親。下尚書省集議。此乃陛下知刑賞之理重。與眾共之。伏請今後。親有任刺史監臨主守。犯贓罪。得蒙減死者。必重其過。直以贓罪為污累。定刑流決外。其後子孫。並不得任理人官。及為監臨主守。庶得家知其恥。人革非心。其一議貴曰。謹按禮經。貴謂近於君也。非獨高秩厚俸之為貴。今後刺史非在朝文武職事三品官任者。於所部犯贓抵死罪。並不得以刺史品秩議貴。征司議條。免所犯罪。如先任在朝三品。合在議條者。即準議親條決流外。子孫者未得任理人官及監臨主守。如有法官及本官推官。不詳官品。妄有引議。請科違敕罪。其功勤賓故等。有犯贓罪同者。並請準親貴之法。敕。官必任親賢貴。無宜輕授。罰不及嗣。經訓具有明文。若坐子孫。慮傷事理。此一節且仍舊。余依。

六年五月。興平縣民上官興。因醉殺人而亡。官捕其父囚之。興自歸有司請罪。京兆尹杜悰。御史中丞宇文鼎。以興自首免父之囚。其孝可獎。請免死。詔兩省官參議。皆言殺人者死。古今共守。興不可免。久不決。上竟以興免父囚。近於義。依悰等議。免死。決杖八十。配流靈州。

開成三年五月。刑部奏。準今年二月八日赦書。官典犯罪。不在此限者。伏以律載贓名。其數有六。官典有犯。並列科則。其閒有入己者。罪即懸別。今請監臨主守將官物私自貸用。並借貸人。及百端欺詐等。不在赦限。如將官物還充公用。文記分明者。並請原免。敕旨。宜依。

會昌元年十二月。都省奏。準開成五年十二月十四日中書門下奏。準律。竊盜五匹以上。加役流。今自京兆河南尹。逮於牧守。所在為政。寬猛不同。或以百錢以下斃踣。或至數十千不死。輕重既違法律。多以收禁為名。法自專行。人皆異政。然禁嚴則盜賊屏息。閭里皆安。政緩則攘竊盜行。平人受弊。定其取捨。在峻典刑。自今已後,天下州府竊盜賊。計贓幾貫。須處極法。臣等商量。望委中書門下五品以上。尚書省四品以上。御史台五品已上。與京兆尹同議奏聞。仍編入格令。所冀巽懦者政無寬縱。剛戾者刑不至殘。各奉朝章。法歸畫一。其強盜賊。法律已重。不在此限。仍委出使郎官御史。及度支鹽鐵巡院察訪。務令遵守。不得隳違者。伏以竊盜本無死刑。遂使刑法不一。臣等既奉詔旨。敢不盡心。臣請自今已後。入不應竊盜賊贓至絹三匹。即處極法。如未滿二匹。即任節級科處。不失罪人。其計贓數。即請準律以所在估絹為定。其兩京及軍府浩穰之地。或事繁一時。制斷有異。則請許量情定罪。務在得中。自然法禁不虧。刑名可守。敕旨。朝廷施令。所貴必行。合於事情。方可經久。自今已後。竊盜計贓至錢一貫以上。處極法。抵犯者便準法處分。不得以收禁為名。其奴婢本主。及親戚同居行盜。並許減等。任長使酌度輕重處分。如再四抵犯。及有徒黨須懲。不在此例。

三年十二月。澤潞劉禎平。欲定其母裴氏罪。令百寮議之。刑部郎中陳商議曰。周禮司寇之職。男子入於罪隸。女子入於舂槁。漢律雲。妻子沒為奴婢。鍾繇曰。自古帝王。罪及妻子。又晉朝議。在室之女。從父母之誅。既適之婦。從夫家之罰。謹按奴婢舂槁。罪罰之類。名則為重。而非罪刑。然事出一時。法由情斷。裴氏為惡有素。為奸已成。分衣固其人心。申令安其逆志。臣等參議。宜從重典。從之。

五年正月三日制節文。據律已去任者。公罪流已下勿論。公罪之條。情有輕重。苟涉欺詐。豈得勿論。自後公罪有情狀難恕。並不在勿論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