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疏議》故唐律疏議卷第十五廄庫 凡二十八條



【疏】議曰:犬性噬齧,或自殺傷他人畜產。「犬主償其減價」,以犬能噬齧,主須制之,為主不制,故令償減價。「餘畜」,除犬之外,皆是。「自相殺傷者」,謂牛相觝殺,馬相蹋死之類。假有甲家牛,觝殺乙家馬,馬本直絹十疋,為觝殺,估皮肉直絹兩疋,即是減八疋絹,甲償乙絹四疋,是名「償減價之半」。「即故放令殺傷他人畜產者」,或犬性好噬豬羊,其牛馬能相觝蹋,而故放者,責其故放,各與故殺傷罪同,謂同上條「故殺官私馬牛者,〔一0〕徒一年半。計贓應重,若傷及殺餘畜產者,計減價,準盜論,各償所減價;價不減者,笞三十」。兩主放畜產,而鬥有殺傷者,〔一一〕從「不應為重」,杖八十,各償所減價。

207 諸畜產及噬犬有觝蹋齧人,而標幟羈絆不如法,若狂犬不殺者,笞四十;以故殺傷人者,以過失論。若故放令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

【疏】議曰:依雜令:「畜產觝人者,截兩角;蹋人者,絆足;齧人者,截兩耳。」此為標幟羈絆之法。若不如法,並狂犬本主不殺之者,各笞四十。以不施標幟羈絆及狂犬不殺之故,致殺傷人者,以過失論。過失者,各依其罪從贖法。律無異文,總依凡法,不限尊貴,其贖一也。若本應輕者,聽從本。其「故放令殺傷人者」,謂知犬及雜畜性能觝蹋及噬齧,而故放者,減鬥殺傷一等。其犯貴賤、尊卑、長幼、親屬等,各依本犯應加減為罪。其畜產殺傷人,仍作他物傷人,保辜二十日,辜內死者,減鬥殺一等;辜外及他故死者,自依以他物傷人法。假令故放雜畜產,觝蹋及齧殺子孫,於徒一年半上減一等,合徒一年;餘親卑幼,各依本服、於鬥殺傷上減一等。

即被雇療畜產被倩者,同過失法。及無故觸之,而被殺傷者,畜主不坐。

【疏】議曰:有人被雇療畜產及無故觸人畜產,而被殺傷者,畜主不坐。被雇本是規財,無故謂故自犯觸,如此被殺傷者,畜主不坐。若被倩療畜產被殺傷,依贖法。

208 諸監臨主守,以官奴婢及畜產私自借,若借人及借之者,笞五十;計庸重者,以受所監臨財物論。驛驢,加一等。

【疏】議曰:監臨主守之官,以所監主官奴婢及畜產,「私自借」,謂身自借用,若轉借他人及借之者,或一人、一畜,但借即笞五十。或借數少而日多,或借數多而日少,計庸重於借罪者,以受所監臨財物論,累贓為坐。「驛驢,加一等」,謂借即得杖六十;計庸重,以受所監臨財物論加一等。其車船、碾磑、邸店之類,有私自借,若借人及借之者,亦計庸賃,各與借奴婢、畜產同。律雖無文,所犯相類。職制律:「監臨之官借所監臨及牛馬駝騾驢、車船、邸店、碾磑,各計庸賃,以受所監臨財物論。」計借車船、碾磑之類,理與借畜產不殊,故附此條,準例為坐。

即借驛馬及借之者,杖一百,五日徒一年;計庸重者,從上法。即驛長私借人馬驢者,各減一等,罪止杖一百。

【疏】議曰:即私借驛馬及官司借之者,各杖一百,五日徒一年。「計庸重者,從上法」,謂計驛馬之庸,當上絹八疋,合加一等,徒一年半。「即驛長私借人馬驢者,減一等」,準令:「驛馬驢一給以後,死即驛長陪填。」是故,驛長借人驢馬,得罪稍輕。「各減一等」,謂上文「借驛馬驢,加受所監臨財物一等」,今驛長借人驢馬各減一等,與「受所監臨財物」罪同,罪止杖一百。

209 諸放官私畜產,損食官私物者,笞三十;贓重者,坐贓論。失者,減二等。各償所損。若官畜損食官物者,坐而不償。

【疏】議曰:謂放官私畜產,捐食官私之物,損食雖少,即笞三十。若準贓得二疋一尺,合笞四十,是名「計贓重者,坐贓論」。「失者,減二等」,謂非故放,因亡逸而損食者,減罪二等。「各償所損」,既雲「損食官私之物」,或損或食,各令畜主備償。若官畜損食官物,坐而不償。公廨畜產損食當司公廨,既不同私物,亦坐而不償;若損食餘司公廨,並得罪仍備,一準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