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書》卷一百四十九 列傳第七十四



宗經終給事中、華州刺史。子濛,字仁澤。舉進士,累官度支郎中。會昌初,擢給事中。以材為宰相李德裕所知。時回鶻衰,朝廷經略河、湟,建遣濛按邊,調兵械糧餉,為宣慰靈夏以北党項使。始議造木牛運。宣宗立,德裕得罪,濛貶朗州刺史,終大理卿。

晏兄暹,為汾州刺史。天資疾惡,所至以方直為觀察使所畏。建中末,召為御史大夫。宰相盧杞憚其嚴,更薦前河南尹於頎代之。暹終潮州刺史。

頎字休明,河南人。初為京兆士曹參軍,尹史翽器之。翽鎮山南東道,表為判字。翽死亂兵手,頎挺出收葬之,時稱其誼。累遷京兆尹,任機譎,為政煩碎無大體,元載昵厚之。載得罪,出鄭州刺史,徙河南尹,以佞柔,故得為大夫。三遷工部尚書,入朝,仆金吾仗下,御史劾之,以太子少師致仕,卒。

暹孫潼,字子固。擢進士第,杜悰判度支,表為巡官,累遷祠部郎中。大中初,討党項羌,軍食乏,宰相欲以潼為使,難其遣。潼見宰相曰:"上念邊饋,議遣使,潼畏不稱耳,安敢憚行?"遂命為供軍使。會復河、湟,調師屯守,以潼判度支河、湟供軍案。歷京兆少尹。山南有劇賊,依山為剽,宣宗怒,欲討之,宰相崔鉉曰:"此陛下赤子,迫於饑寒,弄兵山谷間,不足討,請遣使喻釋之。"詔潼馳往。澗挺身直叩其壘曰:"有詔赦爾罪。"盜皆列拜,約潼就館而降。會山南節度使封敖遣兵擊賊,潼罷歸。

數陳邊事,擢右諫議大夫。出為朔方、靈武節度使。坐累貶鄭州刺史,改湖南觀察使。召為左散騎常侍。拜昭義節度使,徙河東,又徙西川。時李福討南詔,兵不利,潼至,填以恩信,蠻皆如約。六姓蠻持兩端,為南詔間候。有卑籠部落者請討之,潼因出兵襲擊,俘五千人。南詔大懼,自是不敢犯邊。以功加檢校尚書右僕射。卒,贈司空。

第五琦,字禹珪,京兆長安人。少以吏乾進,頗能言強國富民術。天寶中,事韋堅。堅敗,不得調。久之,為須江丞,太守賀蘭進明才之。安祿山反,進明徙北海,奏琦為錄事參軍事。時賊已陷河間、信都,進明未戰,玄宗怒,遣使封刀趣之,曰:"不亟進兵,即斬首。"進明懼,不知所出。琦勸厚以財募勇士,出賊不意。如其計,復收所陷郡。

肅宗駐彭原,進明遣琦奏事,既謁見,即陳:"今之急在兵,兵強弱在賦,賦所出以江淮為淵。若假臣一職,請悉東南寶貲,飛餉函、洛,惟陛下命。"帝悅,拜監察御史、句當江淮租庸使。遷司虞員外郎、河南等五道支度使。遷司金郎中,兼侍御史、諸道鹽鐵鑄錢使。鹽鐵名使,自琦始。進度支郎中,兼御史中丞。當軍興,隨事趣辦,人不益賦而用以饒,於是遷戶部侍郎、判度支,河南等道支度、轉運、租庸、鹽鐵、鑄錢、司農、太府出納、山南東西、江西、淮南館驛等使。乾元二年,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初,琦請鑄乾元重寶錢,以一代十。既當國,又鑄重規,一代五十。會物價騰踴,餓饉相望,議者以為非是,詔貶忠州長史。會有告琦納金者,遣御史馳按,琦辭曰:"位宰相,可自持金邪?若付受有狀,請歸罪有司。"御史不曉,以為具服,獄上之,遂長流夷州。

寶應初,起為朗州刺史,有異政,拜太子賓客。吐蕃盜京師,郭子儀表為糧料使,兼御史大夫、關內元帥副使。改京兆尹。俄加判度支、鑄錢、鹽鐵、轉運、常平等使。累封扶風郡公。復以戶部侍郎兼京兆尹。坐與魚朝恩善,貶括州刺史。徙饒、湖二州。復為太子賓客、東都留守。德宗素聞其才,將復用,召之。會卒,年七十一,贈太子少保。子峰、婦鄭,皆以孝著,表闕於門。

班宏,衛州汲人。父景倩,國子祭酒,以儒名家。宏,天寶中擢進士第,調右司御胄曹參軍。高適鎮劍南,表為觀察判官。青城人以左道惑眾,謀作亂。事覺,誣引屯將規緩死,眾凶懼,宏驗治,即殺之,人心大安。郭英乂代適,表雒令,以病解。

大曆中,擢起居舍人,四遷給事中。李寶臣死,子惟岳匿喪求節度,帝遣宏使成德喻其軍,惟岳厚獻遣,宏不納,還報稱旨,擢刑部侍郎、京官考使。右僕射崔寧署兵部侍郎劉乃為上下考,宏不從,曰:"今軍在節度,雖有尺籍伍符,省署不校也。夫上多虛美,則下趨競;上阿容,則下朋黨。"因削之。乃聞,謝曰:"敢掠一美以邀二罪乎?"進吏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