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七十三 起著雍敦牂正月,盡十二月,凡一年



又言:“溫卿謂‘朝廷差官製造澶州浮梁、火叉,其為防患不為不預。然恐萬一寇至,以火筏、火船隨流而下,順風火熾,橋上容人不多,難以守御,不若別置戰艦以攻其後。乞造戰船二十艘,仍於澶州置黃河巡檢一員,擇河清兵五百,以捕黃河盜賊為名,習水戰以備不虞。’下大名府路安撫司相度。本司言:‘澶州界黃河,舊無巡檢。當北使路若增創戰船,竊慮張皇。欲止選河清兵百人為橋道水軍,令習熟船水,可使緩急御捍上流舟筏及裝駕戰艦。’本監欲依安撫司所陳。”從之。

癸亥,于闐來貢。

十一月,壬申,詳定禮文所言:“郊祀壇域當依儀注爇蕭,設三壝,撤去青繩。”又言:“郊祀天地席當以稿鞂,配帝以蒲越,撤去黃褥、緋褥。”又言:“享宗廟當用制幣及依儀注焫蕭。”又言:“遇雨望祀,當服祭服,仍設樂。”又言:“分獻官不當先期升壇,當依儀注。”又言:“《南郊式》,監祭、臨禮俱立於壇南,非是。請分監祭立於壇之西北,東向;監禮立於東北,西向。”又言:“景祐中裁定袞冕制度,巳與古合。今少府監進樣不應禮,請改用朱組為紘,玉笄、玉瑱以玄純,垂瑱以五采玉貫於五采藻為旒,以青、赤、白、黃、黑五色備為一玉,每一玉長一寸,前後二十四旒,垂而齊肩,其表里皆用繒。”又言:“服裳皆前三幅、後四幅,今以八幅為之,不殊前後。又,佩玉及綬並服章皆不如古制,當改正。”又言:“百官雖不執事,以朝服侍祠,非是。當並服祭服,如所考制度,修制五冕及爵弁服,各正冕弁之名。”又言:“天子六服,自敬冕而下,今既不親祠,廢而不用。”又言:“六冕並用赤舄。”又言:“景靈宮、太廟、南郊儀注,並雲祀前三日,儀鸞司鋪御坐黃道褥。黃道褥設於郊廟,非是。”詔道褥不設,餘皆從之。

乙酉,詳定禮文所言:“古者大帶,天子、諸侯、大夫、士采飾單合皆不同。今群臣助祭服,一以緋白羅為之,無等降之別。”又言:“中單亦殊不應禮,並乞據禮改正。”詔送禮院。

丁亥,遼禁士庶服用錦綺日月山龍之文。

己丑,命龍圖閣直學士宋敏求等詳定正旦御殿儀注。敏求遂上《朝會議》二篇,《令式》四十篇,詔頒行之。

回鶻遣使貢於遼。

庚寅,遼以南院樞密使耶律仲禧為廣德軍節度使,以耶律伊遜薦其可任也。仲禧偕伊遜鞫太子之獄,蔓引無辜,未嘗雪正,為公論所不與。伊遜既害太子,因為遼主言:“皇弟宋魏國王和囉噶之子淳,可為儲嗣。”群臣莫敢言。北院宣徽使蕭烏納及伊勒希巴蕭托輝諫曰:“舍嫡不立,是以國與人也。”遼主猶豫不決。時太子之子延禧及女延壽久寄食於蕭懷忠家,會宮中李氏進《挾谷歌文》,遼主感悟,召延禧及延壽,鞠養於宮中。

辛卯,遼錦州民張寶,四世同居,命其諸子為三班祗候。

戊戌,宰臣吳充、王珪、參知政事元絳,言功臣非古,始唐德宗多難之餘,乃有“奉天定難”之號,不應盛世猶襲陳跡,乞悉減罷;知樞密院馮京等繼以為請,遂詔管軍臣僚以下至諸軍班銜內帶功臣者並罷。

十二月,甲辰,二府奏事,語及淤田之利,帝曰:“大河源深流長,皆山川膏腴滲漉,故灌溉民田,可以變斥鹵為肥沃也。”

丙午,日中有黑子如李。

丙辰,詔:“青州民王贇貸死,刺配鄰州牢城。”

初,贇父九思,為楊五兒毆迫,自縊死。贇才七歲,嘗欲復仇,而以幼未能。至是一十九歲,以槍刺五兒,斷其頭及手祭父墓,乃自首。法當斬,帝以贇殺仇祭父,又自歸罪,可矜故也。

丁卯,遼以北院樞密副使耶律瑞知北院樞密使事。

帝每憤遼人倔強,慨然有恢復幽燕之志,御景福殿庫,聚金帛為兵費。是年,始更庫名,自製詩以揭之曰:“五季失圖,玁狁孔熾。藝祖造邦,思有懲艾。爰設內府,基以募士。曾孫保之,敢忘厥志!”凡三十二庫。後集羨贏,又揭以詩曰:“每虔夕惕心,妄意遵遺業。顧余不武姿,何日成戎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