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周書》卷九



王子曰:“太師何汝戲我乎?自太昊以下,至於堯舜禹,未有一姓而再有天下者,夫大當時而不伐,天何可得?吾聞汝知人年之長短,告吾。”

師曠對曰:“汝聲清汗,汝色赤白,火色不壽。”

王子曰:“然。吾後三年,將上賓於帝所,汝慎無言,殃將及汝。”

師曠歸,未及三年,告死者至。

王佩解第六十五

王者所佩在德,德在利民,民在順上。合為在因時,應事則易成。謀成在周,長有功在力多。昌大在自克,不過在數懲。不困在豫慎,見禍在未形。除害在能斷,安民在知過,用兵在知時,勝大患在合人心。殃毒在信疑,孽子在聽內,化行在知和,施捨在平心。不幸在不聞其過,福在受諫,基在愛民,固在親賢。禍福在所密,利害在所近,存亡在所用,離合在出命。尊在慎,威安在恭己,危亡在不知時。見善而怠,時至而疑,亡正處邪,弗能居此,得失之方也,不可不察。

殷祝解第六十六

湯將放桀於中野,士民聞湯在野,皆委貨扶老攜幼奔,國中虛。桀請湯曰:“國所以為國者,以有家;家所以為家者,以有人也。今國無家無人矣,君有人,請致國君之有也。”

湯曰:“否。昔大帝作道,明教士民。今君王滅道殘政,士民惑矣,吾為王明之。”士民復致於桀,曰:“以薄之居,濟民之賤,何必君更?”桀與其屬五百人南徙千里,止於不齊,民往奔湯於中野。桀復請湯,言:“君之有也。”湯曰:“否。無為君王明之,士民復重請之。”桀與其屬五百人徙於魯,魯士民復奔湯。

桀又曰:“國君之有也,吾則外。人有言,彼以吾道是邪,我將為之。”湯曰:“此君王之士也,君王之民也,委之何?”湯不能止桀。

湯曰:“欲從者,從君。”桀與其屬五百人去居南巢。

湯放桀,而復薄三千諸侯大會,湯退,再拜,從諸侯之位。湯曰:“此太子位,有道者可以處之,天下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也。故天下者,唯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紀之,唯有道者宜久處之。”

湯以此讓,三千諸侯莫敢即位,然後湯即天子之位。與諸侯誓曰:“陰勝陽即謂之變,而天弗施。雌勝雄即謂之亂,而人弗行。”故諸侯之治,政在諸侯之大夫,治與從。

周祝解第六十七

曰:維哉其時,告汝□□道,恐為深災,歡哉,民乎,朕則生汝,朕則刑汝。朕則經汝,朕則亡汝,朕則壽汝,朕則名汝。故曰:文之美而以身剝,自謂智也者,故不足。角之美,殺其牛,榮華之言,後有茅。凡彼濟者,必不怠。觀彼聖人,必趣時。石有玉傷其山,萬民之患在□言及。時之行也,勤以徙,辟召道者,福為禍。時之從也,勤以行,不知道者以福亡。故曰:費豕必烹,甘泉必竭,直木必伐。

地出物而聖人是時,雞鳴而人為時,觀彼萬物,且何為求?故他有時,人以為正;地出利,而民是爭。人出謀,聖人是經,陳五刑,民乃敬。教之以禮,民不爭,被之以刑,民始聽。因其能,民乃靜。故狐有牙而不敢以噬,豲有蚤而不敢以撅。勢居小者,不能為大。特欲正中,不貪其害。凡勢道者,不可以不大。故木之伐也,而木為斧賊,難之起,自近者。二人同術,誰昭誰暝;二虎同穴,誰死誰生。故虎之猛也,而陷於獲;人之智也,而陷於詐。曰之美也,解其柯;柯之美也,離其枝;枝之美也,拔其本。儼矢將至,不可以無盾。

故澤有獸而焚其草木,大威將至,不可為巧。焚其草木則無種,大威將至,不可以為勇。故天之生也,固有度;國家之患,離之以故。地之生也,國有植,國家之患,離之以謀。故時之還也,無私貌;日之出也,無私照。時之行也,順至無逆。為天下者,用大略。火之燀也,固定上。為天下者,用牧。水之流也,固走下。不善,故有桴。故福之起也,惡別之;禍之起也,惡別之。

故平國若之何?須國覆國事國孤國屠,皆若之何?故日之中也,仄月之望也。食威之失也,陰食陽。善為國者,使之有行。是彼萬物,必有常。國君而無道,以微亡。故天為蓋,地為軫。善用道者,終無盡。地為軫,天為蓋,善用道者,終無害。天地之間,有滄熱,善用道者,終不竭。陳彼五行,必有勝,天之所覆,盡可稱。故萬物之所生也,性於從;萬物之所反也,性於同。故惡姑幽,惡姑明,惡姑陰陽,惡姑短長,惡姑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