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世明言》第二十七卷 金玉奴棒打薄情郎


次日許公設宴管待新女婿,將前日所下金花彩幣依舊送還,道:“一女不受二聘,賢婿前番在金家已費過了,今番下官不敢重疊收受。”莫稽低頭無語。許公又道:“賢婿常恨令岳翁卑賤,以致夫婦失愛,幾乎不終。今下官備員如何?只怕爵位不高,尚未滿賢婿之意。”莫稽漲得麵皮紅紫,只是離席謝罪。有詩為證:痴心指望締高姻,誰料新人是舊人?
打罵一場羞滿面,問他何取岳翁新?
自此莫稽與玉奴夫婦和好,比前加倍。許公共夫人待玉奴如真女,待莫稽如真婿,玉奴待許公夫婦亦與真爹媽無異。
連莫稽都感動了,迎接團頭金老大在任所,奉養送終。後來許公夫婦之死,金玉奴皆制重服,以報其恩。莫氏與許氏世世為通家兄弟,往來不絕。詩云:宋弘守義稱高節,黃允休妻罵薄情。
試看莫生婚再合,姻緣前定枉勞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