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傳湯湯水水

現在很難給“湯”這個詞明確定義,現代漢語漢語詞典里關於“湯”的解釋靠得著邊的有兩條:一是食物煮後所得的汁水,二是烹調後汁特別多的副食。現在走在大街上隨便看看,有綠豆湯,銀耳蓮子湯之類的甜品湯;有青菜豆腐湯,西紅柿蛋花湯之類的“小湯”;還有酸蘿蔔老鴨湯,墨魚雞湯之類的“大湯”。大概水多的食物都可喻為“湯”了。不僅菜如此,甜品亦照此。清人李漁是這樣理解湯:

“湯”是“羹”的別名,人們之所以把它叫做“湯”,是擔心“羹”這個詞太古雅,因而把它看得太鄭重。要知湯這個東西是和米飯相搭配的,有米飯就應有湯,沒有湯就吃不下飯。做湯下飯,本來是希圖節儉的方法而不是崇尚奢侈的方法。古人喝酒有下酒的東西,吃飯有下飯的東西。“下飯”兩字有人認為指菜餚,其實不是。吃飯的人見了眼前精美的菜餚,匙筷上下,誰會吃飯?菜餚只能讓人把飯剩下。飯就像船,湯就似水,船在灘上,沒有水就下不去,這和飯在喉嚨,沒有湯就下不去是一樣的。善於養生的人,吃飯不能沒有湯;會持家的人,吃飯也不能沒有湯;即使是請客人,要想讓人吃飽,也得有湯。

吃飯寧可沒有菜也得有湯,有湯下飯,即使一樣小菜也不設,也能吃得酣暢淋漓,困頓時,一大家人就著一鍋湯也能吃得很香。

家傳湯湯水水

我是個門外漢,看了他的湯理解,倒真是回味起了小時候拌著湯汁就飯的情形。窮困時,那濃濃香香的燒豆腐湯汁,拌進飯里,白花花的米粒都裹成醬紅色,呼啦啦三下五除二,扒完,乾淨的空碗向前一伸,顧不得臉頰邊掛著的一、二粒,高聲叫著:我還要一碗。那時管吃飯叫:搶飯哩。

在我的概念里,天下煲湯最棒的要數廣東的湯,叫“老火靚湯”。各種材料煲進一鍋,用個四、五小時,煲它個天昏地暗,端上來,味道醇厚,入喉滋潤。在酒樓吃飯總是先用一碗湯墊底,打開你的的口胃。見過很多廣東MM,可以不吃飯,但不能沒有湯。喝過桑樹葉煲的湯,品過枸杞葉煲的湯,不說海鮮大湯,按我媽的說法是:柴火棍子也能煲湯(五子毛桃),菜葉子也煲湯(菜乾湯),真是什麼都敢煲,還說清涼!這裡還有個小故事,老媽當初到廣東因水土不服,眼劇癢,點了幾天眼藥水無效。有個廣東老太太串門到我家,看到小花園裡長了些野草,就叫老媽煲湯水喝。結果,一天喝下來,晚上睡得安穩;二天喝下來,眼就不癢了。人家廣東老太太說了:你那是熱氣。到廣東了,就要多喝靚湯!老媽從此後,大凡有點頭痛腦熱就趕快到小花園裡揪點這種草煮水喝,一邊喝一邊嘆息:不服不行!這是廣東湯水和內地湯水的很大區別。它的湯與地域環境與人體濕熱強弱相關。秋天去燥喝的湯與冬天溫補的湯是不同的。講究大了去了!還記得家鄉的藕燉大骨頭,一開蓋,清香四溢,藕軟綿。最是冬季寒風吹時,喝上一碗滾燙香濃的藕湯,腳指尖都是溫暖的。在廣東是吃不上這樣好的藕的。即使用藕煲湯,那藕也是脆生生的,絕少綿軟細膩。看來還是一方水土養一方物。最記得小時候,每到夏季,父親都得想法弄一、兩條蛇回家煮湯,那時好像蛇不那么值錢。他常一邊舀著蛇湯一邊說:小孩子多喝點,清涼不長包包。也不知道是不是蛇湯靈,小時候我很少蚊咬,也沒像別人那樣長什麼包或瘡。父親還會用蛇膽泡酒,蛇肉剔了炒辣椒,蛇骨架熬湯。一蛇三吃。看來,有些東西是從小就培養的,好吃也如此。呵呵呵。

家傳湯湯水水

 

家常生活里,吃飯時煮點青筍煲排骨湯,給孩子煲點長鈣的海帶骨頭湯,營養也很豐富。如果趕時間,就往鍋里倒適量水,丟點幾片青菜或者切個西紅柿打個蛋也能對付。在中國大部分地區好像湯都是飯後喝。在一些地方酒樓吃飯,湯也是最後上的一道。不像廣東,先上湯,把人的胃先打開了,就可以少吃菜,少長肉了。廣東美女們如斯說。

夏日裡,在重慶還嘗到了一味:南瓜綠豆湯。這倒要廣東的老湯掉眼鏡了,在廣東的糖水店裡,綠豆是綠豆沙,算是甜品,南瓜絕少配綠豆的。重慶人用大骨頭煲出的湯,去渣,倒入綠豆和南瓜一鍋熬,不是甜品倒算是飯桌上的一味湯,下飯好用。喝起有滋有味的。

姐妹們,多喝湯,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