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飛的魚》讀後感

上班就接到下屬縣裡一位同行的電話,問我們單位一位副職領導的電話號碼,這位副職來自他們縣,他以為副職與我同屬一個單位,聯繫一定密切,順便問我副職的近況,我卻無一字可奉告,不是不想說,是根本沒聯繫,副職們只負責自己分管的科室,我們也只接觸分管自己的副職領導。除了每年一次單位的春節大聯歡,很難交集,即使聯歡會那日歡聚一堂,又未必能同桌,所以一個單位的同事,彼此也可能“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擱下電話,收到了福建文友陳碧珍寄來的《想飛的魚》一書,這是她的第一部文集。絕大部分文章,在未成書之前我就曾在網上讀過,甚至有一些,在草稿階段,就與作者探討過標題和用詞之類,榮幸地做過若干次第一讀者,所以文字非常親切,加之是qq好友,她的許多文字不但讀過,連寫作背景也熟悉,對“想飛的魚”的了解,甚於同事或鄰居。

經常見面的,心隔千里,而千里之外的,心在咫尺。

《想飛的魚》中早期的文字,我應該是在榕樹下全球中文原創作品網中閱讀的,在閱讀中對“闌珊人”有了越來越多的認識。

“闌珊人”是南方人,南方女子特有的內慧外秀,她一點兒也不缺乏,既如林黛玉般“孤標傲世偕誰隱”;且多了率直開朗,又似史湘雲樣“英豪闊大寬宏量”。

她是一個非常有才華和理想的女子,本該飛得更高,走得更遠,可惜總是交一臂而失之(見《姐妹》、《奔跑的少年》),未能盡展鴻鵠之志,不覺春盡花未發,頓起意興闌珊之感,才有了“闌珊人”的名字。

她前期作品的風格,正如她這個“闌珊人”名字一樣,有一部分篇章,無論文章的開頭多么激情似火,多么春氣奮發,多么濃郁芬芳,到了文章的結語部分,總是歸於淡然和平靜,先揚後抑,闌珊收場。從“九月的小城,不期然下了一場雨”開始,到“今夜,我只想逃離”結束(《今夜,想到了逃離》)。從“為迎接龍巖市教育教學開放周,很長時間來,學校忙得雞飛狗跳”發軔,到“當時只道是尋常”完結(《荒園情結》)。從“近日忙於評卷,一千份試卷,刷刷刷地翻,怎么也翻不完,手也痛了”,到“如此想來,翻飛於鍵盤之上的手指忽然停下,心也跟著一沉”(《手之浮想》)。從“九月初十,重陽節過後,和朋友到郊外賞野菊-明日黃花”講起,到“今年的野菊花沒有盛開,我將不再期待”落幕(《探菊》)。從“小雨問起遠程培訓,上網一查,才發現暑假學的課時沒達到要求”高高舉起,到“思念有多重?不過就是一枚印章,剛好可以壓住彈起來的回車鍵”輕輕落下(《思念的重量》)。都在不自覺地踐行著這一風格。

她又不甘於淪為平庸(《後記》),不甘於情思轉闌珊,不甘於嘆老嗟卑、長歌當哭,更不想“不作天仙作水仙”地埋沒了自己,“想飛的魚”的名字中也一定蘊涵了這種意願。

在《錯位》一文中,她提及了“想飛的魚”的意象取自毛澤東的詞“鷹擊長空,魚翔淺底”,“不管怎么寫,鳥和魚總是‘魚在深泉鳥在雲,從來只得鳥相親’,最終落得個相忘於江湖的結局。而毛澤東在詞作中讓魚成功地飛起來,魚鳥得以相親相愛。這是毛澤東的浪漫,這是一條愛上飛鳥的魚。”自小“語文是王牌”的她,在她最熟悉的領域,逐漸騰飛了,她筆下“誦之行雲流水,聽之金聲玉振,觀之明霞散綺,講之獨繭抽絲”的文字,飛了起來,飛出了部落格,飛出了論壇,飛上了《揚子晚報》、《閩西日報》、《廈門日報》等報刊的版面,甚至遠在黑龍江,XX年7月在單位訂閱的與我工作相關的《法治》雜誌上,她的作品《常常鞠躬》赫然出現,如不速而至的神秘飛來客,“翩翩者鳥,載飛載下”,使我驚喜,使我為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