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文天祥《正氣歌》有感

在我看來,喜歡一篇文章不外乎兩種理由:一是由於文章本身的魅力,二是出於對作者的仰慕。而於文天祥,無疑是兩者兼而有之。

知道文天祥其人,其實早於他的詩文,並一度驚訝於在暗弱的南宋,曾有過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文人。

當元軍的鐵騎南下,國家危在旦夕時,他變賣家財,毀家紓難;在宋朝風雨飄零之際,他率軍轉戰四方,奈何不遂人願。而最為人所折服的,是在被捕之後,面對威逼與利誘,猶能堅守節操,毫不屈服。與眾多降元甚至轉而為元滅宋的南宋官員相比,愈加讓人感佩。

我們不必深究他的堅持是出於什麼的影響,一個能堅持自己信念與理想並為之付出生命的人,無疑是一盞明燈,照徹了昏暗歷史的一角。斯千百世以下,猶能振奮人心。

文天祥在詩文中提過罵賊而死的顏杲卿,可見一個榜樣的力量。而自宋以降,無人不知文天祥,至明末轉戰中原的張蒼水,

猶比之於文天祥。正是他們,塑造了中國人的脊樑。其一人之行,勝過立萬言書,功莫大焉。

文天祥的風骨與信念,於其詩文中可見一斑。《正氣歌》寫於他被元軍羈押獄中三年之後,而於其中,我們仍能看到他的不屈服。在序中他描述了獄中生活環境的惡劣,而胸中自有正氣可憑。而後歷數先賢,以明心跡,“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正是他的真實寫照。

譬如蓮生淤泥中,取蓮華而勿觀於淤泥。不必看那卑微,那軟弱,那屈服,那殘忍,只需看這黯淡卻永久的燈火,而心慕之嚮往之行效之,便足矣。

於今之世,我們雖不必如文天祥一般以生命來堅持,然而,存養胸中一段正氣,塑造自己的信念,不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嗎?

王陽明臨死前對弟子說:“此心光明,亦復何言。”對於學習文天祥,我們只要做到這般,便足矣。

斯人已遠,留下的是充塞蒼冥的正氣,而正要我輩中人發揚光大,教這《正氣歌》傳承,千百世降,猶不衰絕。

“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是《孟子·公孫丑上》中一句話。對於孟子所說的浩然之氣,我的理解是:浩者,白也,純潔也,如天之氣也。浩者,廣袤無邊也,胸襟廣闊,大公無私也;然者,自發,油然而生,自然而然發於真心。孟子所講浩然之氣是義與道的集合體,集合了義與道的浩然之氣,便與天地合一,有著無窮的力量和智慧。據此,從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點出發,我體會孟子之浩然之氣具有以下性質:純潔之氣;無私之氣;出於真心即信念之氣;正義之氣;真理之氣。浩然之氣合於天地就是與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規律相符合,按客觀規律辦事。

而孟子在這裡所說的"浩然之氣"是指人的仁義道德修養達到很高水平時所具有的一種正義凜然的精神狀態,所以說這種"浩然之氣"是"配義與道",是"集義所生","無是,餒矣。"有了這種"浩然之氣",就能具備一種崇高的精神美、人格美。……所謂"善養浩然之氣",也即是要培養自己這種"美"、"大"、"聖"、"神"的崇高品格。孟子認為一個人具有了這樣崇高的品格,在精神上就會體現出浩然正氣,就能"知言":不僅自己言辭理直氣壯,而且善於辨別各種錯誤的言辭。可見,志、氣、言之間是有密切關係的。……"志",指心,即指人的內在的人格與品質,"氣"就是這種"志"在精神狀態上的體現,而"言"是具體表現"氣"的特點的。所以,孟子認為必須首先使作者具有內在精神品格之美,養成"浩然之氣",然後才能有美而正的言辭。這種思想影響到文學創作,就特彆強調一個作家首先要從人格修養入手,具有高尚道德品格,然後才有可能寫出好作品。孟子所說的"氣"是仁義道德修養的結果,是可以學而後至的,而非先天個性氣質特徵之表現,因此與後來曹丕所論之"氣"不同,韓愈《答李翊書》中所說之"氣"與孟子較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