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集》讀後感:燒盡了,才能長出新嫩的草

這裡的尋章摘句,惟務雕蟲,可以看做是那些只知高數英語,而無生活經驗和社會法律認知的“天才”。如北大投毒的王某,南航刺人的袁某,大學一過,便要“感謝室友不殺之恩了”。另外關於什麼大學生襪子不會穿,扣子不會扣的新聞常見報端,說是個例,也是上百上千的個例。這裡所說的大儒,放在現在便是有經濟濟世之能,懷自由創新之意的學者諸類。而中國的教育便是要教出這樣能思考,能判斷,有勇氣良知的下一代。而不是要教出老師說一他不會說二的,不是不敢質疑權威的,不是不敢在公開場合表露意見的,不是像嬰兒一樣餓了還要回家向媽媽要奶喝的。

二十周年紀念版《不會“鬧事”的一代》篇前有這樣一段話:用“鬧事”二字,把國民黨因學潮而丟了大陸政權的恐慌記憶都勾回來了,編輯和我商量,用這兩個字,很可能會真的“出事”,會“爆掉”,那么繼續寫,繼續發揮影響的空間就會失去。

我捨不得放掉這兩個字,因為,它很關鍵。

我們決定冒險。

學生向來是最革命的,最有活力的,我個人比較喜歡民國的風流人物,他們是真有魏晉時期的風骨,敢說,敢寫,敢於指責,學生也有很強的天下之心,他們這種天下國民之心在五四運動大方光彩,他們是革命的主力,影響到了國內對不平等條約的態度,影響到了戰後分配格局的考慮。而且還代表了無產階級登上歷史舞台,這事“鬧”的不可謂小。那時候的年輕人有朝氣有活力,現在的年輕人或許在這上面少了民國時的江湖氣。

我高中時很多人都不滿學校的餐廳,而這個餐廳是我們班主任的責任區,大家忍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我們班幾個男同學一起到各班演講,宣傳我們的策略,要求同學們簽字,寫意見,上萬民書。雖然那次活動失敗,我們被班主任訓斥了一早自習,差點被開除,但學校看到了事情發展的嚴重,所以有了每周一次的溝通會。

宿舍阿姨因允許我們在走廊掛衣服,允許我們十點多還在走動被記了過,我們便和經理吵了起來,經理請動了班主任,可是沒什麼用,我問老師:正義不該堅持嗎?

老師也只是支吾支吾地說:書上是書上,現實是現實。

本來要查看監控的他現在迷茫了,有一次我回到班剛坐下,就看見一個同學過來說:你知道老師剛才咋說你嗎?

我問:咋說的

他說了一句我很高興的話

這個李欣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我們就緒要有一種方式看似莽夫的江湖氣,這種氣並不是魯莽,而是一種敢作為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

在上行溝通不良的情況下,下面是最容易“鬧事”的,我完全不介意為了電扇而天天找宿管,找維修工,找維修部,找院老師,找院長或校長的。我們的學生並不是不會鬧事,只是對一些東西失去了信心。當有人願意帶領,他們都會成為那個舉起火把的人。事實上中國的學生確實很不會“鬧事”,但他們只需要一點火星,他們缺的只是獨自鬧事的能力。

我想龍應台女士之所以說我們不是鬧事的一代是說在五四精神的繼承上,或是和那個時代相比較而說的,每一個時代都有其特性,社會不安定的因素固然可以增強社會變革,但其隱患也是隨時爆發的,現在台灣的泛濫民主,形式民主不就是太多不安定因素嗎?或許我這樣認為是錯的,但我在她自己的《野火集》外集中看到的就是這個結果。真正的民主絕不是暴亂或者辱罵總統來顯示自由。

我還想談環境污染,談文化迷茫,談社會組織,談法律,《野火集》對我的衝擊真的很深,雖然見識很淺薄,但總是我想說的話,可惜夜已深了,就此收筆,不感到遺憾,但使有一個人理解我說的一點內容,也就算風雨而來相約的故人了。

野火,野火,心裡念著野火,突然想寫一句沒有平仄的古詩,可是終究形容不盡我的意思 : 只有枯草才能被野火燒著,也只有燒著了,燒盡了,才能長出新的嫩的草。

李欣

東橋詩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