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婚外戀男人的自白



在她的宿舍,我開始緊緊地摟住她,親吻她的額,她的眼,她的臉,最後落在她溫熱的唇上,我告訴自己不可以,但燈影朦朧,她整個的身軀都貼了上來,她的美好的唇,她的那雙讓我心動的眸子,這是我內心深處正渴望的那個女孩啊,面對她的“九頭貓”似的顫粟的身體,發燒的臉,以及喃喃的呼喚,我武裝了千百次的思想終於徹底崩潰……

我醒來的時候,已近凌晨五點。她一直伏在我的胸口上,沒有睡著,見我醒了,就爬上來吻我,說:“我一直在數著你的心跳,阿華,你知道嗎?你的憂鬱,好讓我心動。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把自己的命運與你連在了一起。”

是的,我其貌不揚,我貧窮如斯,只有憂鬱才是我唯一的“財富”。

我對不起她,我知道,可她不該……

傍晚,我們經常去的地方,是吉首大學的校園。坐在綠蔭蔭的草地上,看山頭的落霞,一朵朵元無規則隨意聚散卻又奇妙絕倫,談論人生的悲歡離合,月的陰晴圓缺,數天上的星星,看銀河牛郎織女……

沒有誰被我們感動,被感動的常常是我們自己。

在一起時,海闊天空,什麼都扯到了就只有一個話題誰也不敢觸及。那就是我們心底誰都明白,誰都在迴避的同一個問題,我已經結了婚。

有一次,我問她,說:“麗紅,我結了婚,你介意嗎?”

她不吭聲。過了好一晌,才說:“我結了婚,你介意嗎?”

她曾說過,不管結局如何,她都會永遠愛我,我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我已經結了婚,我還能愛她嗎?假若我愛她,豈不是害了她?

站在這兩難的境地,我開始喝酒,平常的日子也經常醉。

1996年冬天,她沒跟我說,就直接向公司辭了職,說是去深圳。幾個月都沓無音訊。1997年春天,我到她的一個同學家裡去玩,問及她的情況,她的同學嘆了口氣,說。

“王麗紅去深圳後,先是在一家玩具廠上班,後來到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有一天她的老闆喝醉了酒,把她壓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撕扯中她把老闆身上的肉咬掉了一大塊。班是上不成了,身無分文的她流落街頭,於是就認識了現在的蠻仔,蠻仔跟她是同鄉,異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王麗紅慶幸有個暫時依靠,可以幫自己度過難關,卻不知道自己已一腳踏人火坑。蠻仔是一個“雞頭”(專靠威逼婦女賣淫營利的人),送上門來的搖錢樹,哪裡能放過她?……今年春節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出去,現在大星坪那邊租了間民房,唉!不知她靠什麼生活。”

聽她說著這些,我真是心如刀絞。才幾個月,怎么就會變成這樣?是我害了她呀!

我間清了她的詳細地址,一連去了十幾次,才在一個早上碰到她。她的大眼睛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她的表情滯滯的,看著這些我就心痛。我說:“麗紅,我找了你好多次。”

她說:“我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有時晚上不回來。我有老公,要吃飯,還要交房租。”

我說:“你有難處,怎么不跟我說呢?我會盡力幫你。你才二十歲,以後的路還長。”

她打斷我的話,說:“我知道我是在遊戲人生。可是,你知道嗎?有些東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來的,你走吧,不然我老公回來,對你沒有好處。”

她的這種麻木的表情,就象是在說別人的事。我的心一下子從頭頂涼到了腳跟,心痛得無可奈何。

我氣急敗壞,對著她大聲說:“你看看你過的什麼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連個洗臉的盆子都沒有。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老公,他要真是你的老公,會讓你去做那種事賺錢養他嗎?!你也不想想,你才二十歲,就甘願一輩子過這種日子,你對得起養你疼你的爹娘嗎?”

她伏在床上嚎陶大哭,等她哭了一陣,我又放下語氣說:“麗紅,我們都不希望你做什麼,只希望你好好做人,然後找個好男人,過上一個好日子,這難道錯了嗎?我們都願意幫助你。想想吧,想好了就呼我。”

第二天她沒有呼我,第三天沒有呼我,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仍然沒有呼我。等我再次到她住所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房東說:她已經搬走一個星期了。

從此,再沒有她的音訊。

我不明白,自己的這份感情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真的錯了,又錯在哪裡?如果真的對了,我又如何去面對這一切?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