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犖掖有【筒皇歉齟廈骱⒆印S幸淮危我正在飯場吃飯,鄰居“胖娃”(胖娃是他的小名,其實他那時已五十多歲,但輩分比我低)猛地喊道:“小三兒叔,你的碗漏了!”我吃了一驚,慌忙翻過碗看,結果飯撒了一地,氣得媽媽直罵胖娃不是個東西。但我上三年級時,小小的腦袋卻放過一次光呢。
牐牬蠖佑辛剿國小,南校和北校,我們是北校。兩校互不服氣,常常暗地裡較勁兒。有一天,班主任對我們說:“最近,我們要和南校再比試比試,競賽數學。到時候兩校老師互換監考、改卷,大家要認真複習,爭取考出好成績。”學校西邊的操場,面積不大,只能打半場球,但把我們拉到這裡考試卻寬寬綽綽。髮捲前,南校一位姓宋的老師給我們宣布了幾條紀律,最後說:“這一回,可是‘紡花車搬到當院裡—試你小妮兒的真本事’哩!”誰也沒有想到,這次考試,我以68分的成績名列兩校第一名。公布成績這天恰巧是星期六,我知道父親要回來,放學路上撿根木棍,頂頭安個爛罩燈底座兒,學著《智取威虎山》里“揚子榮打虎上山”的動作,飛奔回家。父親聽了我的成績,很高興,鼓勵我說:“好好學,將來能當數學家呢!”父親就是這樣,雖然有文化,但看問題卻不客觀,常常不左就右。試想,一個十歲娃娃偶然的一次考試成績,怎么能與他的終生職業聯繫起來呢?大哥說:“小三兒這次能考第一,純粹是‘瞎貓逮個死老鼠—冒碰上了!’”
牐犙校西北角有一片水坑,經常積水,淺處沒膝,深到腰際。有一年冬天,水面上結了冰,不厚,但能走人。接連幾天,大家一下課就往冰上跑,到後來,人一上去,冰層“喀嚓喀嚓”亂響,炸開一道道白生生的裂痕,冰面上下起伏,樣子很嚇人。大家笑著說:“還是軟冰哩!”到最後,因為裂口太多,只敢一個人在上面跑了,可同學們興致不減,誰跑過一趟,都爭著拍手兒。我鼓足勇氣,又一次跑上冰面,只聽“嘩啦”一聲,冰終於破了,我一下子掉到冰冷的水裡!幸虧水不深,我趕忙爬上來,一溜煙兒往家跑,到屋時上下牙還凍得直哆嗦。
牐犖以詡蟻縲⊙Ф亮宋迥曄椋雖然學校並不規範,但她把一個不諳世事的鄉村頑童培養成了一名初懂學規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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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牪辜牽航年,母校建起了教學樓,辦學條件大為改善。二十多名老師一半達到大專水平,有幾個,還是本科。只是學生太少,一班多則三五個,少則一二個。此情此景,讓人唏噓不已:“當年有豆無牙,如今有牙無豆。”
※本文作者:史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