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樹繁華的寂寞


牐犈孩的口吻逐漸平和了下來,開始進入到傾述的狀態。她告訴我,這一年來她總是失眠,有時候半夜睡不著就起來看書。他假如醒來見她還沒有睡,也從不問她是為了什麼,有時候她告訴他說自己偏頭痛,他也只是咕囔一句吃點藥,又翻身自己睡去。過年前,她突然發了高燒,想讓男友陪她去醫院診治,結果他說當天有一個會議必須參加,讓她自己去或者找個朋友陪同。那天,她獨自坐在輸液室打點滴,當她一手舉高了液體瓶,一手扶著牆去洗手間時,眼淚就不聽話的往下掉,就是在那一刻,她下定了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離開這個男子。她無法想像和他結婚後要過的生活。這樣的婚姻在她看來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她開始慶幸自己還沒有與他結婚。
牐犇翹焐鉅梗她硬撐著想等到男友回家後與他把所有的情況攤開來說,但是那天他喝了酒,一進門就直接躺倒在床上,根本沒有問過她去醫院的情況以及現在她是不是依然不舒服。她看著昏睡的男友,覺得很悲傷,外面絢爛的燈光在她看來是一種生活的暗諷。她問我,有沒有過那樣的寂寞與哀傷的感覺?那種感覺深如海洋,就象是一場海嘯,在席捲之後連愛的殘骸都沒有留下。我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安慰這個悲傷的女孩。但我能想像那一樹繁華的寂寞,如此的盛大,將人覆蓋直到絕望。
牐犓接著問我,男生有沒有暗示說她移情別戀,我保持了沉默,她冷哼著說,他在所有的人面前將自己形容的有情有義,而我是那么的冷血無情,我簡直成了現代版的“潘金蓮”,就差沒有在他的飲食里下砒霜。她又說,事到如今她與他已經無話可說,她很高興自己做出這樣明智的決定,早點回頭是岸,不用在日後遭受到更大的傷害。她拜託我,假如那個男生再打電話來對我訴說,千萬別把她的聯絡方式告訴他,但請轉告那人她是絕對不會再回頭了。她問我,多數的女人只不過希望能找一個知疼知熱的男人來託付終生,不是嗎?面對這樣的回答,我沒有任何反對的餘地。確實,女人只不過希望身邊能有個男人懂得自己的好,珍惜自己而已。臨末,那個女生又問我,假如一個男生口口聲聲說深愛著你,又怎么會在所有的朋友面前將她描繪的一無是處?甚至不惜去詆毀她的人品呢?一個男人到了這個地步,居然會如同祥林嫂一般,真正叫人感到不能忍受。

牐牬蟯甑緇昂螅我還是覺得很匪夷所思,因為如果換作是我,男友怠慢了我,我不會拖那么久才想到要離開,在我看來,自私的人永遠自私,他不可能愛你勝於愛他自己。而一個男生在女友心生去意後,即使再如何的不動聲色,居然會絲毫沒有感覺,只能說實在是對女友不夠關心。作為雙方的朋友,我不能去評判是非對錯,我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真相,但作為女子,我卻能感受到那個女生心中的傷痛。
牐犖夷芄幌胂螅在那一個個寂靜的夜,隱藏了她太多的惶恐不安,她接連著嘆息,夜色淹沒了她心底的悵惘,而愛情已經擱置良久,只余淒涼。當她心中的嗔怨、憤懣的情緒泛濫、爆發後,曾經華麗的愛,慢慢地在黑暗之中在她的心上畫出了一個休止符。我能夠想像,剛才她站立在窗前與我通電話時的場景,她手握著手機,神色清冷的樣子,適才那一刻的情緒波動已經淹沒在窗外繁華的背景之中,已經冷卻了的心在失去愛的剎那在決定離開的時開始變得堅強且義無反顧。這與其說是一種決絕,我們或者也可以說是為了得到重生而有著的執拗。
牐犖也恢道男生此時是怎么樣的心情,如果說分手只是一語成讖的結局,那么任憑他心中的後悔是怎么的驚天動地,也終究是一場遲到。有時候,離開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但總比死守下去要來得好。當曾有過的愛已經是記憶里的雞肋,或者與之割裂,是為讓彼此能更好的生活。

※本文作者: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