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史


牐犉涫檔サゾ托捶論,這仍然是空洞的。而我之所以仍舊要說,是覺得在這空洞裡到底還有幾句話。我用了今天的目光來觀察我從前的文字,這裡面所記錄的歷史就如煙雲般撲面而來了。它實際上是逼真的、細碎的、局部的。好在我就是寫了這局部,所以過往的東西都鮮活起來。可在我的另一類文章里,長篇的都是議論,用了一種難懂的語言來敘述人生。語言的難懂似乎可以來說人生的宏大,它的指向便是難以敘說的生活和命運的哲學。可這種文字終歸不是日常的。我之所以說它不日常,也是因為它離開我們的生活太遠。這當然是相對了那形而上的東西而言。而從我們容易切入的審美角度來看,恰恰是日常,構成了我們為文寫字的大義。

牐犞劣諼惱碌穆肪叮說起來卻是千萬條。這取決於方方面面的因素。時間、地理、人的精神狀態,甚至窗子的顏色,居室的大小等等,不一而足。至於我,常常在深夜裡寫作,像面對了往事說話。因為周圍是暗淡和寂靜的,所以頭腦里容易形成印象,文字的梳理也可以做到巧妙而得當。文章驚恐成,得失寸心知,講的都是這種臨筆時的微妙。我總是喜歡從感覺和細節或者情境切入,這樣容易找到敘述的方向,不至於讓自己迷失。而文字的開局一旦明了,那接下來的敘述難度就小多了。我圍繞著自己在不同區域裡的睡眠,而附帶講到了我的生存,仿佛產生了小小的喟嘆和思想。但這些都不是先在的,它們在文字的引領下自然地形成。
牐牶芫彌後,如果沒有適當的參照物,我大約會忘記我是怎么去寫作的,但假若那文字的實體擺在了近前,一切就都再也明顯不過。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雖然說文字是我寫下的,但它也會用自己的形成來挽留我的記憶。那夜裡的說話,更像是一個綿長的東西,或者說,就是睡眠這個詞。我們在入境的時候有一種關於寫作的體會,那就是,文字其實在夢境裡也會自如地行走。知道了這些,已經是多年之後的事了,但它的影響卻全不是自今日始。

※本文作者:閆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