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道來到操場上,只見空曠的操場上寥寥學生在籃球場上跳躍著,熟悉的沸騰場面已一去不復返,顯得荒涼。讓人生出幾分傷感。隱隱約約我仿佛聽到哪個廣播放著《秋天不再回來》。
在這個發黃的日子裡,在腳印的重疊中,慢慢推開了記憶的天門。
周末,球場上你那矯健的身影,馳騁在陣陣喝彩聲中,無不讓人聯想到如夏花般燦爛的生命。其實我一點也看不懂球,也不明白什麼叫球技,可我依然喜歡擠在眾多的人群里,默默關注著你,你所有的舉動都已納入我的眼海。只要你一進球,我的心便會歡呼雀躍,倘若因為疏忽,被對方搶個先,爭了球,我便會握緊我的拳頭,在心裡為你吶喊加油。
天漸漸暗下來,球場上的人如蜂般散去。球場一下寂靜起來,常常你來不及收拾衣服,便大汗淋淋匆匆向我跑來。滿臉興奮向我講述球場上的事。我痴痴的聽著,輕輕的幫你擦去臉上的汗水。我知道, 當愛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是你的全部,你的世界。
此刻多想再一次幫你擦去你那滿額的汗水。
酸楚的記憶讓我理解起古人的心境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天。”
愛總是聚得短暫,別的漫長。
高考失敗,你毅然絕然的離開我們相依相伴三年的小城,頂著距大的壓力在江的那邊開始了補習生涯。
信使是最營造浪漫的使者。它架起我們思想交流的橋樑。傳達我們心靈處最深的愛意最濃的的問候。
深夜,檯燈下我把滿腹的相思躍然紙上:
“我住長江頭,
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
共飲長江水”
蒼穹,信鴿便跨河越山把寄託你無限相思的文字銜到我的床頭: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電話,把我們隔斷的距離接得更近。周未,在約好的時間裡,通過長長的電話線,相互訴說,快樂的談學校的各類趣聞,小城的變化, 各自的思念。要是因事遲到了,聽筒那邊便會傳來你因一路小跑而氣喘噓噓的聲音。它如一股暖流沁入我的心田。我常常陶醉在這片恬靜幸福的空間裡。
面對面的距離很遠,而心的距離卻如此的近。或許長相廝守並不一定是愛的最高境界,有時隔著一定的距離,用相思去品嘗對方,倒是一段真正的浪漫之旅。
今夜,月色皎然,與故友相行走在回家的小路,這條我們曾經走過無數遍的小路上,彼此無聲的走著,都在不斷的感嘆著歲月的流逝,偶爾能給對方一個凝眸,努力的尋找對方的可愛可感之處,可是怎么也尋找不到。或許是心靈已經蒙上了塵埃吧。
同伴笑言我一身的黑衣黑裙,我只能給予一抹淡然的淺笑,只有我的內心知道,曾經我有多么熱愛紅。正因為執著的熱愛那火紅的愛情,才換回今天一幅淡抹的黑。
月是最傷人。很多傷人的詩也誕生在這樣的夜,“二十四橋明月夜,班人何處教吹蕭”。
“我知道那一天遲早要來,卻沒料到會來得那么突然。”
“美滿的事自古難全,守住一掬甘泉是很艱難的,得無影無蹤。
“初戀就如同一場煙花,煙花綻了,便是到了分離的時候,愛常常在悄然中上延生,也在悄然中失落”
容顏未老,心已滄桑,一生中所戀就的東西仿佛真長了翅膀,消失在地平線外。這讓我想起一句話,當你笑的時候,全世界都和你一起笑,當你哭的時候,卻留你一人獨自傷心流淚。愛跟被愛都似乎從未發生過。用心經歷的原來就應當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過程?
剎那間,所有清晰的模糊的魂牽夢縈的不堪回首的記憶都在視線中驀然封殺。
愛就像腳印,永遠印在彼此的心間,若干年後,或許我們還會想起,或許我們只是點頭敷衍。可依然未能改變這個由我們千年叩拜後才化成的回眸。
※本文作者: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