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犚雇恚我獨自行走在山村的石道上,觀賞著這些舊式的木製結構的房屋。村裡的人本來就少了,現在又全跑去看熱鬧了,就越顯得寧靜了,這種寧靜透著一種濃濃和神秘感,把我給吸引住了。外傷死了,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是我的外公,從此以後,我只能通過他的畫像才能再看到他的面容了。可是我以仿佛覺得他沒有死,他就活在這片空氣里。我突然問了自己人一個問題;死到低意味著什麼?或者說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他們又意味著什麼?我有著征服命運的強烈欲望,它充實著我的生活;我活在充裕的物質世界和對更多物質的追求中;我像一把燃燒的火焰。死對我來說就是抽走了柴薪,沒有了柴薪,火便不能燃燒了。外公生在這片土地上,成長在這片土地上,他吃是這片山里長出來的糧食,飲的是這片山里流淌著的清泉,聽的是這裡流傳的故事。他的欲望僅限於這片小小的天地里,他一生淡泊,與這片土地緊緊地連在一起,死只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界線而已,只是換了一方式連線在這片土地上。
牐牭詼天,外公的屍體要運到殯儀館去火化。火化是這兩年農村裡的新葬法,以前都是全屍入土的,對於火化,老人們都不滿意,我記得有一次奶奶把貼在門前的屍體火化告示撕得粉粹。但是政府對這事看得很認真,也很堅持,人們不得已只能服從了。
牐犜聳車開來後,人們抬著外公的屍體上車的時候,終於出現了最悲慘的時刻,外公的姐姐對著抬走的屍體哭著走一段跪一段。外婆從發獃變成了發狂,她想要跟著去看火化。表阿姨拉著她不讓去,外婆像一條瘋狗一樣地掙脫著,身體強壯的表阿姨簡直都拉不住身材矮小的外婆了,最後還是由好幾個人幫忙才把外婆控制住。我知道那一刻外婆的悲痛一定是到了極限了。我看到她瘋狂地掙脫著,開始還有些哭吼聲,到後來只剩下麻木了,沒有哭聲,沒有眼淚。路旁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紛紛掉下了眼淚。
牐犗攣緄氖焙潁骨灰運回來了,人們把它裝進了棺材,蓋上壽被,合上棺蓋,就抬著上墳入葬了。就在這之前的一個多月,外公還和村裡的另外兩個老人一起給自己修墳呢,我給他送午飯的時候還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很開心的樣子。如今他真的要永久地待在這裡了。我看著他們打開墳墓的石板,把棺材推進了漆黑的洞穴里,然後關上了石板。就在那旁邊,是外婆的位置。
牐犜諗┫械夏天,老人們喜歡一起坐在溪邊納涼,冬天則到誰家灶前取暖。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談論過去的往事了。他們一定會說到外公的,就像外公以前會說到死去的人一樣,就像他們死後別人也會聊到他們一樣。對於外人來說根本不知道哪些是已死的人,哪些是還活著的人。
他的欲望僅限於這片小小的天地里,他一生淡泊,與這片土地緊緊地連在一起,死只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界線而已,只是換了一方式連線在這片土地上。(作者自評)
※本文作者:秋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