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原諒我了嗎?

牐牷匾渫事,有欣喜和溫馨,也有遺憾和愧疚。隨著年齡的增加,閱歷的增廣,審視過去處理家事的做法,因為遷就長輩,違背了自己的良心,也傷害了弟弟的自尊。雖然,在過去了的二、三十年里,弟弟並沒有明確的表示過對我當時行為的不滿,但我的心裡依然充滿了內疚,而且與日俱增,難以釋懷。
牐牎—謹以此文,乞求弟弟的原諒!

牐犇鞘1974年,我高中畢業的前夕。弟弟和我在豐城小港中學讀書,弟弟當時讀高一,是某班的班長,和年輕的班主任好得就像兄弟,也算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當時,我們家就住在外婆的村里,村名:上港邊,是一個有上千村民的大村。弟弟和村裡的那幫學生玩得很好,交際能力一流,鎮上的工、幹家庭背景的女同學,追求他的也有幾個,那時有些商品不好買,他的女同學都會給我家買來,讓我這個有點“書呆子”的氣的三哥自嘆不如,父母也特別喜歡這個小兒子。
牐犙校有個姓胡的團委書記,他老婆是供銷社職工,曾經在公社宣傳隊里演過“阿慶嫂”,在小鎮也算是個知名人物,只是長得妖冶,名聲不太好。一個星期日,胡老師去上廁所的工夫,他房間裡一把二胡不翼而飛,他懷疑是在操場打籃球的上港邊村的學生偷走了。他依稀記得我弟弟也在場,為了破案,就找來我弟弟,詢問情況,弟弟解釋說,他打了一會球就走了,不知道誰拿了,而且有人證明他先走了。可不知為什麼,那胡老師就盯著他不放,硬說弟弟和他們是一夥的,硬要弟弟找出來,並且有開除團籍、撤消班長相威脅。並且在全校做操時,公開說,有班幹部知情不報云云……
牐牴了半個月,事情不了了之,原以為風平浪靜了,偏偏學校又出事了。胡書記,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也許他家是幾代單傳,把兒子看得寶貝一樣。從小由爺爺奶奶撫養,啟蒙才到父母身邊。一天,大隊轉去一個電話信息,說他們的小孫子掉進港里淹死了!老倆口聞訊的狀況不得而知。可老人家哭哭啼啼到學校來,孫子安在。胡書記又展開了調查,那時候是“搖把子”電話,到郵電所查出是醫院打出的,恰好,醫院的盧院長看見有個學生事發時間在收費處打電話。原來收費員的女兒是弟弟的同學,他媽媽認識弟弟,醫院一查,真相大白,的確是我那調皮的弟弟幹的好事!
牐犖夷鞘毖習、練武,和弟弟溝通不多。“偷二胡”之事,我知道的確與弟弟無關,但也知道,即使,他知道是誰偷得,也決不會出賣同學和朋友的。對胡書記的胡搞,心裡也不滿,但礙於師生關係也不好說什麼,心想:清者自清,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牐牽傘暗緇笆錄”的確覺得弟弟過分了,理應受罰。可不知道為什麼,弟弟在學校里安然無事,並沒有受到學校的任何處分。也許是學校的領導和老師們對胡書記的做法並不認可,只是礙於同事的顏面和所謂的“師道尊嚴”,沒有公開的幫弟弟主持公道而已。
牐牽珊書記並沒有善罷甘休。胡書記的老爸,不依不饒的硬要到我家裡看看弟弟是什麼樣子,並約定時間到我家來坐坐。那時,我老爸年輕時就在南昌工務段工作,1954年,回響政府號召支援大西北的鐵路建設去了蘭州、銀川。當時因為中風,退休在家,退休工資月70多元,相當於2個教師的工資,也得到村里人足夠的尊重。胡家要來,這下紙包不住火了,讓他老人家傷心是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我的母親擔心會出什麼意外之事,到村里請來了母舅協助處理。
牐犖業拇缶耍60多歲了,由於上中農的出身,養成了謹小慎微的處世習慣。平時就少言寡語,但他舊社會讀了幾年書,寫得一筆好字。在村里算是一個有文化的人。況且,他的大兒子在北京航空學院畢業,在洪都機械廠當工程師。母舅是生產隊的會計,也算是個知書識理的人,母舅曾經教過我武術的棍法,對母舅我當時是很崇拜的,也覺得他有足夠的能力處理這件事。舅舅來家裡,嚴厲地罵了弟弟的荒唐,弟弟全沒有了平時的能言善辯,默默無言。

※本文作者:雁南飛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