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犝吃著,忽感桌下有毛茸茸的東西從腿邊蹭過,低頭看,原來是黃狗先生在搖尾巡察,它在等人們扔下的肉骨頭。貓們搶不過它,則氣呼呼地翹著鬍子,在一邊瞪著圓眼。於是我扔下幾塊肉,讓它們互搶,甚是有趣。
牐牽吹揭性諉瘧叩吶┐逍」媚錚頭上扎著鮮艷的綢帶,衣服看得出是特意剛換的,乾淨而整潔,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城裡來的孩子們,招呼她過來,則羞澀地一笑跑遠了。
牐犗瘸醞甑模到一邊廂房裡上帳去了,所謂上帳,也即隨禮的份子。早有主家請好的帳房先生,端坐在紅紙訂成的帳簿前,他接過客人的禮金,用毛筆豎排寫下名字和金額,桌那邊的一位,則專門負責發壽碗和壽麵,一人答寫,一人發禮品,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牐牫醞旰篚獬隼矗看到臉盆架上備著溫熱的水,有主人早備好的新毛巾與香胰子,並有一瓶綠蓋白瓶的雅霜雪花膏,用來給客人們洗臉擦手。廊下放著一些長條木凳,讓長久未見的親朋互敘家常。
牐犜憾邊絲瓜架下,是主人請來的鄉下樂隊,歌手也多是樸素的村姑打扮,聲音卻清越高昂,唱著一些小調和流行歌曲助興。西面的井台邊,婦女們圍在一起,在堆滿碗盤的長木盆里洗碗,一邊高聲開些鄉野玩笑,一邊不時地應答廚房內廚師的回話,是否要隨時買碗,因高壽老人的生日,宴席上的飯碗,常被吃酒席的人拿回家以討吉利,這也是農村的一種習俗。
牐犖綰蟮奶陽掛在高空,雖是初夏,卻熱烈地如同六月的驕陽,田裡莊稼的清野香氣,隱隱飄過來,讓人沉醉慵怠。酒席仍在一桌桌地開著,門前空闊的場地上,已搭好了戲台,農人們喜愛的古裝小戲,即將開演了。
牐2007-5-15
※本文作者:竹露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