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月光,永遠的水晶

牐牻褳淼囊股真好,我坐在院子裡柿子樹下,仰望蒼穹,一輪明月象一枚大大的、圓圓的銀色寶石鑲嵌在淡藍的天幕上,如銀似水的月華毫不吝惜地傾瀉下來,灑在我透著粉紅燈光的窗前,灑在那整潔的廈台上,灑在那棵年輕的香椿樹那密密的隨風微動的葉子上,灑在高高的院牆和牆外的紅瓦屋頂上,我的家便成了銀色的家園;台階上幾盆月季和杜鵑花在柔美的月光下靜靜地開放,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月亮仿佛離我並不遙遠,象一位和藹可親又別具丰韻的美少婦,我靜靜地看著她,她也靜靜地看著我……
牐犝饈保從不遠處傳來葉凡那深情而憂傷的歌聲——“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單,今夜夢中應有你,相思一片……”這是我們分手後那個深秋,我生日的那天晚上你給我點過的一首歌,那熟悉的鏇律在幽靜的夜空中迴蕩,又把我帶入對往事的回憶中,心底那個親切的影子,那俊朗的笑容,那溫柔的聲音,那颯爽的英姿,那青春的朝氣,多年以後依然那樣清晰、深刻。在那個純真的年代裡,也是一樣的月光下,曾留下了多少溫馨甜蜜、多少傷感無奈啊!那是人生記憶中永遠純淨透明的水晶,那是令人無限感慨、心生感激的水晶,那是永生永世都要悉心珍藏的水晶!
牐22歲那年,剛剛畢業參加工作的我,還是一個單純、懵懂的女孩,有著與生俱來的內向,看似熱情,實則怯懦,看似開朗、實則孤僻,有著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不諳世事的我好象與現實社會格格不入,隨時都警戒地與人保持著距離,獨守著自己那片明淨的天空。我沒有真正關心過別人,也沒有感受到來自同事的熱忱。是你改變了我。
牐犇閌俏頤搶纖長的獨子,當時只有18歲,我們同年走上工作崗位,同在一個系統但不在同一股室,我們所和你們局機關一個在縣城西北角,一個在縣城東南角。那年你我被局裡選派到離縣城十五里地的一個小鎮上參加縣裡組織的兩周的半封閉式民兵集訓。也許是都是年輕人,也許是你的熱情和真誠縮短了我們的距離。那天在訓練場上,我沒有看到你,聽你們同宿舍的說你感冒了,出於對小弟弟的關心,我為你買了一盒康泰克。此後的第三天晚上,完成了訓練項目,教官說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了。我和幾個女伴到集訓地的歌房看了會兒卡拉ok,好多人在裡面擠著,亂糟糟的,我想唱卻不敢唱,呆了一會兒便獨自出來透透氣。這時,你走過來說:“到外面轉轉吧!”我說:“行啊!”我們走出集訓地的大門口,漫步來到那片蔥蔥的麥田邊停下來。外面的空氣是那么清新,初夏的陣陣微風吹過,輕吻著人的面頰,吹拂著我披肩的長髮,吹來泥土的芳香似乎還夾著將要成熟的麥穗的飄香,令人好不愜意,剛才在歌房裡的悶熱、嘈雜已被這涼爽的晚風吹得無影無蹤了。路上行人稀少,沒有馬達聲,沒有喧鬧聲,一切都是那么靜寂。抬頭看看天,月朗星稀,月光是那么皎潔,月光下那輕輕涌動著的麥浪也仿佛鍍上了一層銀,路邊的棵棵垂柳、附近的落落村莊,所有的景致都沉浸在那樣一片靜柔的月色中。上班以來在單位里那顆緊張、拘謹的心還是第一次這么放鬆。我關切地問:“感冒好些了嗎?”你說:“早就沒事啦!謝謝你。”你看上去是好了,眼睛很有精神了,而且話沒出口先見笑容,聲音也很清脆。那個晚上,我們走走停停,邊走邊聊,但主要還是我靜靜地聽你講,你那么健談,說了很多發生在我們局裡的趣事。你說你當初不想來,就對領導說你身體素質不好,有關節炎,建議主任換個體格棒的,可再三推辭都沒有管用。我想真是神了,跟我強調的不來的理由一模一樣,包括關節炎,還有這么巧的事?不由地覺得好笑。而你真的是談笑風聲,輕輕鬆鬆的話題,幽默風趣,時不時地令兩個人同時開心地笑起來。從你的言談中,我感覺到你是個樂於助人的男孩子,你會驅車百里幫老同事去他深山的老家送他的老爸老媽,你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大衣送給家遠的小同事禦寒;而且感覺在你的眼裡,每個同事都是那么可親、可愛,人與人之間,上下級之間都是那么親密無間,你們在閒暇時和主任也開玩笑,休息日主任酒後在單位午睡時還敢偷偷地在他臉上塗口紅……這一切,都讓我感到格外親切、新鮮。你對誰都是那么友善,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少有的自在,也開始羨慕你那有聲有色的生活。

※本文作者:SS愛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