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鄉情手抄報:晴川瑟瑟芳菲謝

晴川瑟瑟芳菲謝,鴻雁河上半木春。 ——題記

我家居桐柏,打小便是大山的孩子,山哺育我成長。我的童年映照在青山上,像一顆雨後的小草,有嫩綠、淺綠、深綠、和墨綠的顏色。

村莊置立在山腳下,從山頂望下去,平鋪成很大的一片,斑斑駁駁的躺在厚實的土地上。村子的西邊有一條常年西流的小河,我們都叫她鴻雁河。河水很清澈,能夠看得見水裡面潔白的鵝卵石,水中的水綠色長青苔順著水流飄在河水裡面,很柔,像戲中美人的滯留在空中的長袖。淺灰色的小魚兒跳起,露出魚肚兒,有著很好看的白。

村上的房舍大多數是土牆和石牆,在小時候,平房是極是少見的。坯牆歷經了幾十年風雨的洗禮,牆就變成了淡黃的體色。大人們會習慣性的將菜籽等一些小東西塞進牆眼兒里,各種顏色的布袋或是塑膠袋躺在牆孔里,似乎永遠也不會老去。

所以便有了很古老的屋舍立在了古雅的村子裡。

村上的樹很多,楊樹、柳樹、椿樹、木瓜樹、竹子等裝飾著幽靜的村子。三月,楊花開,風一吹,楊花就飄飄灑灑而落,像冬天漸落的小小雪花絨。花絮朵朵,點綴著春天。柳枝婀娜,卻有著幾分媚骨。每至春天,柳枝便吐出鵝黃色的嫩芽,在春風中享受著陽光的絲絲溫暖。待嫩芽稍稍變綠,女人們便挽著小提籃去採摘柳芽。經過炒、曬和搓,柳芽變成了最上等的茶葉。經開水一衝,清新、清涼與清香總是沁人心脾。

樹枝丫嫩綠嫩綠的,與幾近暗黃的牆體輝映著,怎么看也不會覺得刺眼。那些牆眼兒在歲月的悄悄流走中淡淡地也毫無掩飾的點綴著牆體——淡黃色被歲月不斷洗滌著的牆。

最喜歡鳥的叫聲了,小麻雀,山雀,輕燕和遠處的山蟬,唧唧喳喳的,從不感覺惹人厭。它們立在電線上,似乎在看著有點傾斜的世界和傾斜的天空。偶爾風起或有一點兒小的動靜,它們便撲稜稜的一陣陣掠空而去。

那時的電線桿還是木樁做的,上面被拉直的電線將天空割裂開,空空的,很是遼闊。當然,有些自家裡支起的電線,就不會那么完美了,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弧度,吊在兩個木樁之間,誰家的拉莊稼車走過時,還需一個人用竹竿拄起電線,抱怨肯定也是會有的。下雨了,木樁便被淋濕了,雨水順著木樁上的細細的被陽光曬咧的紋爬下,慢慢的,很有節奏感,然而,看上去總是有許多的不情願。爹和娘總會及時的拉著要去摸樁的我,說,那會導電,能打死人的。我就趕緊的把手縮回來,呆呆的立在樁邊,看著上面流動的水紋,最後靜靜離開。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村上的路是土路,乾天時路面上有一層泥黃色的土灰,誰家的小蹦子經過,路面上也會揚起很多灰色的迷濛色,飄起來的灰粉最後會漸漸落下。人的腳踩在浮灰上總會生出一種一腳深一腳淺的感覺來。雨天,雨水衝動著土灰,將其碾變成泥巴兒,走在上面鞋子會被粘著。小時候,就喜歡半穿著布鞋,“啪嗒啪嗒”地一腳一腳的走著,雖說是艱難,可心裏面藏著的全是高興。

村上的牛羊很多,它們兒是村上的一個很重要的收入來源。牛糞、羊糞兒當然是很常見的。可牛羊都是吃草的,從頭到尾純粹來自於天然,所以牛糞不臭,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很乾淨的草香。小時候在山上放牛時,我們會幾個人偷挖別家的紅薯,然後再山上挖個坑,拾來一大堆乾牛糞,燒紅薯吃,很香很甜,雖然嘴上和手上被弄得黑乎乎的,可依舊會揚起頭向天笑。雞子和鴨子是最常見不過的啦。農人們也就把它們的蛋當做主要的補品,其實在當時當然是很奢侈的。然而雞屎和鴨屎就沒有牛糞乾淨了,很臭很臭的,所以我會不停地拿著撬掀兒拾著它們。

喜歡看著乾淨的天空中的雲,她們沒有灰濛濛的黃。白雲在天空藍淨色彩的映襯下,輪廓會愈顯清晰,顯現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像雄雞啊、飛馬啊、抑或是熊貓之類的。像一件件藝術品總是給人以清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