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戒賭詩聯

閒來查閱資料發現在古今正史記載倒不多見,而民間的戒賭詩、聯、謠、卻不少,大多是類此知其危害而撰妙聯。1998年春節,在廣東省一個村,有一戶人家的大門口,貼出了這么一副頗有特色的對聯:“心懶做田收成少;性喜賭博輸時多”。世態炎涼,天地之間,物博人盈。物分優劣,優存則劣汰;人有善惡,苫揚則惡抑;氣分正邪,正氣盛則邪氣衰。物存優,人向善正氣揚,乃盛世之所標;民風純,法度嚴,天下治,則社會安定,乃民之大福。世情薄廉恥寡百亂生乃國之禍端。善有薄厚積薄而成厚;惡有小大,積小而成大。故古人曰:“莫以惡小而為之,莫以善小而不為”正合此理。舊時,南方某地一個紈絝子弟不思讀書,反戀賭博,把祖傳家業毀了大半,這時他才醒悟觸及靈魂。有一年春節,他寫了一副別具一格的對聯自勉,聯云:“多讀書知禮明義;戒賭博多是無非。”某地春聯戒賭徒聯曰:“弄盡千方百巧,賭博玩錢,那時節,面如鵠形,衣如鶉結,才知鍋兒是鐵打;累個九死一生,傾家蕩產,到頭來,目無雞啄,夜無鼠耗,哪有褲子御冬寒”。世風日下, 將賭徒的行為、賭徒的心態、賭徒的後果以及賭徒的下場都融入詩聯中,實為戒賭詩聯一絕。 。

勸戒毒戒賭趣聯:“鴉片三分,蓋世英雄為絕路;攤皮四粒,富家子弟入窮途”。這是一副勸人戒毒戒賭的對聯,言簡意賅,把賭、毒的害處,明白無誤,徹底地昭告於世人,勸人遠離賭毒。在以前,白粉海洛因尚未有今天這樣的盛行,毒品是以鴉片為首,在今天,此聯應改為“白粉三分”才更為貼切,吸上了白粉,即使是“蓋世英雄”都必“歸絕路”。嗜好賭博者,“富家子弟”也難逃“入窮途”的必然之路。舊社會的賭博種類,也沒有今天的多式多樣,以番攤、牌九為主。番攤只有一、二、三、四的四瓣,把一撮攤皮拿出去,然後四粒為一撥,一撥一撥地扒回來,到最後,剩多少粒就是估中多少粒者贏,估其他數的不中便算輸。故稱“攤皮四粒”。其實是以鴉片代指一切毒品。番攤代指一切方式的賭博。吸毒必自戕,賭博必輸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清朝時,有一位焦氏的丈夫本來是勤奮的書生,自從染上賭癮後,竟把愛妻嬌女全然忘得一乾二淨,弄得傾家蕩產,最後竟將焦氏也作了賭注。焦氏氣極,懸樑自盡。悲劇發生後,面對失去母愛的嬌女,焦氏的丈夫幡然悔悟,鐵心戒賭。這年春節,他撰寫了一副對聯貼在大門上以告誡自己。聯曰:“應戒有害者賭;莫貪無義之財”。 所以有人撰制勸世戒賭聯:“賭錢輸空生竊計;輸到無法便作賊”。“英雄沾賭多破產;好漢無錢變叫花”。言之鑿鑿,不約而同。

有些戒賭歌也頗為回味:幾乎各地都流傳有易於上口的戒賭歌。褔建民間有一首用閩南方言演唱的《勸君莫賭歌》:“一勸郎君莫拔繳(賭愽),拔繳的人心最貪。個個都想贏大錢,結果人人家破了。二勸郎君眼帶淚,繳間裡面多是非。贏者不穩輸者恨,一腳二拳都吃虧。三勸我的好郎君,自古繳是惡鬼魂。一緾上身不吃睡,勞心損神亂紛紛。四勸郎君淚淋滴,終日為繳心痴迷。變賣家產做繳本,放父放母放妻兒。五勸郎君心頭酸,繳一拔落到天光。柴米油鹽無人管,顆粒無收田地荒。六勸郎君吐真情,借債拔繳萬不能。家破正是從此起,骨肉干戈屢發生……” 表現得淋漓盡致,於情趣之中寓戒賭之理,稱之“鬼斧神工”並不為過吧。戒賭謠也饒有風趣:近代,閩南地區有這樣一首戒賭和戒毒謠:“鴉片土吃了人湖塗,日夜都想賭,某(妻)不顧,當衫褲,行短路……”還有一首閩南方言編的戒賭謠,指出了賭愽和犯罪的聯繫,頗有勸戒力:“一更窮,二更富,三更起大庴,四更賣妻做大舅,五更做賊入獄住。”解放前的上海市郊,流傳著這樣一首戒賭民謠:“天子九,地子九,四人坐下推牌九,輸去洋細九十九,老婆走到房門口:你這個殺千刀的走不走?害你爹去走街,害你娘拿棒頭,害你兒去放牛,害你女做丫頭,害你老婆拎籃頭。”把賭愽的害處描繪得淋漓盡致。無獨有偶。清人吳文暉曾寫有《賭徒》一詩:“相喚相互日徵逐,野狐迷人無此酷,一場縱賭幾家貧,後車推鑒前車覆。”詩中所論賭博比野狐還殘酷,末句猶如警鐘,催人覺醒。古代民間有一首《戒賭詩》:“我今有忠言,勸君且莫賭;人道賭為安,誰知賭中苦?相對有戈矛,相交無肺腑;贏來隨意揮,輸了行殘酷;頃刻百萬翁,轉眼就抱股;寢廢通宵坐,熬夜揪肺腑;贏輸總歸誰,流入雜貨鋪;妻老辛苦來,不幸全家苦。”詩中是以賭徒的口吻,哭訴賭徒的後悔,痛述賭博的危害性。深惡痛絕,一番勸戒,耐人尋味。

清代蒲松齡的《日用俗字》詩亦云:“天下之傾家者,莫速於賭;天下敗德者,亦莫於博。”更有名的戒賭詩為清代吳獬的《戒賭歌》來的更為透徹:“切莫賭,切莫賭,賭博為害甚於虎。猛虎有時不亂傷,賭博無不輸精光。切莫賭,切莫賭,賭博為害絕無樂。妻離子散家產破,落得頸項套繩索。賭輸無錢去做賊,遭致身敗名又裂。賭博無錢去搶劫,鐐銬沉重鋃鐺響。甚者為賭去殺人,相互毆殺不留情,及至雙方都氣絕,床上屋裡血淋淋,兒哭仔啼驚鄉鄰。總之賭博有百害,勸君莫做賭博人,耕作勤!耕作勤!唯有勤勞出富人。賭博贏錢水中月,鋤頭底下出黃金。耕作勤!耕作勤!唯有勞動出能人。好逸惡勞終受苦,勤勞致富美前程。”舊時金陵城的李發,嗜賭如命,惡習難改。其友李魚單為勸其改邪歸正,便贈他一幅畫,並在畫上題詩一首:“丈夫在外賭紅了眼,妻子在家哭腫了眼,兩個孩子餓昏了眼,樑上繩子正張著眼。”李發觀畫吟詩,再看看眼前的妻小和家中的淒涼狀況,恍然大悟,將此畫裝裱起來,懸於中堂,言猶在耳,以作警訓。縱觀當今社會,“黃、賭、毒”者,尤毒為絕大多數人所深惡痛絕,黃者次之,賭者又次之。筆者才疏學淺拙筆詩結:好賭揮金大款狂,財源耗盡暗悲傷。懸崖勒馬親人願,浪子回頭世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