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夜的最後一章
夜仔細想想,燈便亮了。
風想吹滅燈光,卻吹來了黎明。
——題記
夜悄悄地降臨了,這是5月12日的夜,不平常的夜。
這個夜晚好黑,是一生中最黑最黑的吧。這個夜晚好靜,是生命中初次聆聽過的吧。這裡的人們看不清,堅硬的石柱壓住了不能動彈的軀體,沉重的樓板擋住了雙眸的方向。也許躺在身邊的是白天我剛剛翻過的課本、鉛筆……被壓在廢墟中已差不多一天了吧?可我沒有外面的任何訊息,我餓了,渴了,想起媽媽昨天為我做的飯菜。一滴冰凍的東西流入我的嘴角,是淚嗎?媽媽,你們在哪裡?
我想起我每天從家去學校的路上那個賣冰糖葫蘆的阿姨,那冰糖葫蘆甜甜的又酸酸的,阿姨四周圍滿了小朋友,他們像我一樣喜歡吃。小朋友們,現在你們在哪兒呢?
廣場邊上,大清早晨練的人可多了,李奶奶的劍舞得可好了,我跟她商量好暑假要向她學習的。李奶奶,你現在還好嗎?
親愛的同桌,我怎么一直看不到你呢?我向你借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只剩幾頁就要讀完了,你還說要和我一起聊聊保爾呢,你現在沒事兒吧?
媽媽,我好冷,越來越冷了,我想披件衣裳。媽媽我的右手好像出血了,動彈不得,我以後還能寫字嗎?媽媽,我有些累了,天這么黑,我想去睡覺,也許夢裡可以見到你,見到同學,見到老師,也許,可以喝口水,吃口米飯……
媽媽,我好像夢見花燈了,記得每年的正月十五,我們都去看花燈。這次的花燈好耀眼啊,我的眼睛被輕輕刺痛了。媽媽,我好像聽到了人們在耀眼的花燈下說笑的聲音,只是時隱時現。媽媽,是你在花燈下找我嗎?
“有人嗎,有人嗎?”
媽媽,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天是不是亮了?
我看到了人影,聽到了似乎有人在急切地呼叫,媽媽是你來找我了嗎?媽媽,我不怕,我要勇敢,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永不分離!
也許,是夜深了,耳邊輕掠過一絲風,涼絲絲,但很清爽。媽媽告訴過我,風吹起來,黎明就要到了。
再見,夜的最後一章。
篇二:為“真”守盼
心中,那個月亮彎,停泊著歷史的古船,沉澱著文化的靛藍,靜靜地,為你守盼,那份真實的燦爛。——題記
很喜歡一個人捧著茶杯品茶的感覺。漸漸西斜的殘陽,一抹霞紅穿透剔亮的玻璃,掩映著書房裡一排排古色發黃的線裝書。一騰熱氣沖淡了黃昏,凝縮的那份脆乾的青綠在熱水中翻躍,升騰,一旦浸潤了濕,就貪婪地吮吸久違的甘露,伸伸懶腰,緩緩的,蹬蹬腿,在古銅色的花杯中舒展開久封的筋骨。於是,脈胳漸顯了,青綠在熱水中延散了,一片片風乾的茶葉在浸潤中尋到了綠的真實,回到了曾在樹枝上招搖的青春與真實,清清的,露珠,泥土的味道瀰漫在小屋,一份還真帶來的醉香蕩漾在心頭。
因為品茶,因為愛真,談及歷史,談及文化,也守著不變的概念——真。
我的書架上有著古老而真實的文化,明刻本,線裝書,發黃的記憶,永久的思索,不管春溫秋肅,還是大喜悅大悲憤,捧起一本原版古書,放在心頭,最後總得要閉一閉眼睛,平一平心跳,回歸於歷史的冷漠,理性的嚴峻,從一頁頁幾欲風乾的書頁中,我品到了一份歷史的真實,文化的真實。
從未想過要為文化說點什麼,只到昨天,同學凌到我家,對著這一排排原版古舊的陳書而大笑,“你真傻,何不買幾張電腦光碟,既不需像你這樣舊書堆得似山高,又不需捧著文言實虛詞嚼半日卻難解其內容。”我先是驚愕,繼而苦笑。莫名中有絲淡淡的哀愁,名著古書融注於光碟,竟還翻譯成淺顯易懂的白話文,我不敢想,我不知道“兩彎似蹙非蹙絹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該怎樣翻譯,我不知道“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用時髦的白話文該怎么講,我不知道“冷雨敲碎吟上心”的心情用白話文如何描繪,又如何讓讀者真正領會?古典的故事,歷史的沉重又怎能用一兩句乾巴淺顯的白話文闡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