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演講天下到法治天下

說起江平老師的演講,可以說,已經不僅僅是一種學術,也不僅僅是一種技術,而是一種藝術。

江平老師自執教以來尤其是1979年復出以來,究竟做過多少演講,到過多少地方做過演講,為多少部門多少人做過演講,現在已經無法精確統計了。但據江平老師自己的回憶,以自己XX年7月在青海和西藏高級法院的演講為標誌,至此,江平老師已經在全國所有的省、自治區、直轄市(包括港澳台地區)都進行過學術演講。為此,江平老師將所有的萬千感慨最終匯成了一句話:“此生足矣!”

XX年5月,江平老師在自己出版的《江平講演文選>>的序言中寫道:“去各個不同地方、不同部門作演講,這成了我工作日程上的重要部分。”於是,無論是法院、檢察院還是律師協會,無論是黨政部門還是企業公司,無論是科研單位還是大學校園,無論是大江南北還是長城內外,無論是繁華城市還是中小城市,無論是東部沿海還是西部邊陲,都能見到江平老師矯健而又有些蹣跚的身影,都能聽到江平老師洪亮而又有些磁性的聲音。因為江平老師的演講不僅聽起來抑揚頓挫、字正腔圓、聲若洪鐘、節奏合理,而且感覺還總是那么循循善誘且絲絲入扣、滔滔不絕又娓娓道來。所以,在江平老師條分縷析、通俗易懂的演講之後,聽講者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更愛聽江平老師的演講,更想聽江平老師的演講。如果說,江平老師現在是桃李滿天下,那么,我們同樣也可以說,江平老師是朋友遍天下。今天,我又要毫不誇張實事求是地說,江平老師現在已經是演講遍天下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通過演講來傳授法律知識,傳遞法治理念,傳承法律文化,正是江平老師展現一個法學教育家和法律活動家的另外一個平台。正如江平老師自己所言:“相比起寫文章來,我更喜歡在講台上發揮我的思想。”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與其說江平老師是在追求一種演講天下的成就,不如說是在追求一種法治天下的境界。

對於演講,江平老師顯然既有實踐,更有研究。

江老師說:“ 作學術演講好比演員唱戲。觀眾買賬不買賬,全在你唱得如何,再有名氣的演員唱砸的也有。我深深地感到:一場演講需要你全神貫注地投入,是台上與台下的交融。演講者像一個好的演員那樣,將聽眾帶入到你所引領的新的空間中去,要讓他們能夠真正聚精會神地想聽你下一句將會說什麼。讓他們感到你不是在演講,而是在和他們交談。”這是一位大家的風度,更是一個學者的高度。因為演講最忌自恃清高而高高在上、指手劃腳,最煩自恃才高而故弄玄虛、故作高深,最恨自恃位高而空話連篇、套話成篇。成功的演講一定是台上與台下的交融,是講者與聽者的交談,是思想火花與心靈雞湯的交匯。於是,就需要演講者對演講對象的充分尊重和高度理解。對演講主題的認真研究和深刻理解,對演講內容的全身投入和全面理解。在江老師的演講中,不管時間長短,不管人數多少,不管內容繁簡,他都是像第一次演講一樣積極準備,認真對待,全面投入,激情迸發。

江老師說過:“作學術演講好比設計師設計。內容新穎不新穎全在你設計得如何。演員唱戲唱的是台詞永遠相同的戲,而設計師絕不應當去設計一個形式與內容完全相同的建築。一場學術報告,哪怕主題相同,但因為聽眾對象的不同,它的設計方案、內容剪裁、例子選擇、語言深度都會不同。給研究生所做的演講就和給黨政領導幹部講的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說剛才那一番話說的是,江老師的演講講究的是對聽眾的充分尊重和台上與台下的交融,那么,這幾句話講的是江老師對演講內容框架的設計和演講素材的調度。於是,在面對相同的主題但不同的聽眾對象時,他會根據實際情況對演講內容進行針對性的調整和完善。而面對相同的聽眾對象,他同樣會對演講主題重新進行設計和調整。這些年來,江老師講過契約法,也講過公司法,還講過證券法,又講過物權法,但他每一次演講的內容絕不雷同,更不簡單重複。江老師給律師做過許多演講,但他每一次演講內容都不完全一樣,甚至連例子都不相同。比如說他同樣講做人與做律師,但他給北京律師和天津律師講的卻不完全重複,給中年律師和青年律師年講的也不完全相同,給沿海律師和西部律師講的更不完全一致。所以,在我們律師的眼中,江老師的演講每一次都有新意,都有新的視角,都有新的素材和資料,都有新的啟發和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