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是手段;有效,是目的。如果只是有趣而沒有效,課堂就成了看小瀋陽,搞笑而已。但如果課堂沒趣,只追求所謂的有效,一味地灌輸,這樣的課學生不愛聽,也很難達到真正的有效。
如何才能達到“有趣”?方式可以有很多:語言的詼諧風趣,讓課堂妙趣橫生;將知識和學生的生活相聯繫,讓學生覺得學知識其實就是學生活;引導課堂討論甚至爭鳴,讓學生的思想碰撞;組織學生參與課堂教學,讓學生自主學習……這些都能讓學生感到課堂有趣,因而全身心地投入。
如何才能達到“有效”?方法和途徑有很多很多,但我認為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把教師“教”的過程變成學生“學”的過程,而所謂“學生‘學’的過程”,應該是學生彼此互相講解知識的過程。因為最好的學習,就是給別人講,這是個常識。多年來我們把這個常識給忘記了,不停地給學生講,卻不讓學生講。於是,知識在我們教師頭腦里記得越來越深刻,學生卻什麼都沒記住。而近年來不少學校的老師遵循了這個常識,並利用了這個常識,讓學生在課堂上不停地給別人講,成績當然就提升了。“有效”當然不只是指成績提升,但這是一個最重要也最直觀的指標。
再說什麼是“好教育”?
順著“好課堂”的標準,我認為,所謂“好教育”,就是“既有意義,又有意思”的教育。
“有意義”,是站在教育者的角度說的:我們的責任、使命、理想,我們的教育目的,我們所要傳遞給學生的真善美品質,還有要培養的公民意識與創造精神,以及要點燃的思想火花和要拓寬的海洋般開闊的胸襟與視野……
“有意思”,是站在孩子們的角度說的:情趣,浪漫,好玩兒,妙趣橫生,其樂融融,心花怒放,歡呼雀躍,心靈激盪,淚流滿面——或是教室里老師講的一個跌宕起伏而又感人肺腑的故事,或是師生之間在田野上的追逐以及讓風箏在藍天寫詩……
我這當然是形象的說法,其實我要表達的觀點並不新鮮,無非就是“寓教於樂”。我這裡要強調的是,如果我們的教育只有“意義”,那教育便成了空洞乏味的說教;如果我們的教育只有“意思”,那教育便成了淺薄低俗的娛樂。而既有意義又有意思的教育,才是完整而完美的教育。
但今天提起這個話題,並非想“既要……又要……”地全面重視“意義”和“意思”。不,在任何一個時代,我們所強調的,總是我們所忽視的。比如,今天的教育主要是“意義”過度而“意思”不足。從總體上說,我們的教育還是說教比較多,而符合兒童心理的趣味不夠。所以,我今天要呼籲:請給教育多一些“意思”!
讓教育“有意思”,其實就是蘇霍姆林斯基所提倡的,讓教育的痕跡儘可能淡化:“在自然而然的氣氛中對學生施加教育影響,是這種影響產生高度效果的條件之一。換句話說,學生不必在每個具體情況下知道教師是在教育他。教育意圖要隱蔽在友好和無拘無束的相互關係氣氛中。”
無數優秀教師的成功經驗已經證明,教育的意圖隱蔽得越好,教育效果就越佳。不動聲色,不知不覺,了無痕跡,天衣無縫、潤物無聲,潛移默化……這些都是教育的藝術,也是教育的境界。
談堅持
——非洲草原上的尖毛草
非洲草原上的毛尖草,是非洲大地上長的最高的毛草之一,有“草地之王”的美稱。但它的生長過程卻十分怪異。在最初的半年裡,它幾乎是草原上最矮的草,只有一寸高,人們甚至看不見它生長。在那段時間,草原上的任何一種野草,長得都要比它旺盛,沒有人能看出毛尖草是今後的“草地之王”。
但半年過後,在雨水到來之際,尖毛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以每天一尺半的速度向上瘋長,三五天的時間,它就會長到一米六至兩米的高度。大片的毛尖草就像一堵突然豎起的牆,讓人感到無比的震撼。
這一自然現象,曾引起許多人的好奇。科學家們來到非洲草地,專門研究尖毛草這一現象。研究表明,尖毛草其實一直在生長,但它不是長身體,而是在長根部。在長達六個月的時間裡,尖毛草的根部長的超過了28米,無聲的為自己的將來做準備——一棵草,竟然有28米以上的根莖,這是多么罕見的現象。當蓄積了足夠的營養和能量後,尖毛草便一發而不可收,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長成了草地之王。
世上許多所謂奇蹟,很像是在一夜間爆發的,來的迅猛,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但如果追根溯源,你就會發現,無論是奇人,還是奇事,在奇蹟問世之前,背後都已經有了很深很深的根基,為此所付出的代價,早已超出了常人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