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破,西風瑟

冬天來臨了,雨水總是帶著一絲寒意。在江南小鎮,總有一種冷,就叫冷點風,濕冷令人常感到無奈。從小到大,大人都是這么說的,因為受氣候中海洋和季風的影響。冷熱,看天,吹什麼風。

東風暖,西風瑟在冬天裡常常交替進行著。

蓬萊仙境,彩虹似的,那是海市蜃樓。常笑著說始皇尋求仙丹,那是乘東風,後來先祖史書上記載了東渡的故事。那朝著日出的方向總是暖,霞光燦爛,迷人的地方。

東風破,西風蕭瑟,西出陽關,三疊序曲綿綿不盡。風沙茫茫,那是滾燙的沙塵比熱太小了,冷卻的也快,都像是從石頭縫裡迸出了寒意。滴水穿石的故事延續下來,那是風化,酸化了。

冬天的一把火,那是東風來了,水親和著,連同陽光沐浴著大地。當然享受後便又是濕冷的一場冬雨,有時綿綿細細,有時夾雜冰雹,有時一陣風,琢磨透了就習慣了。看天空的雲彩,便知道了天氣變化,還有月暈,見識風的動態,走向哪裡了。

江南小鎮,長江天際流,盡頭一端,那是沙洲。冬天裡河面結冰,封凍是常見的事。午間冰融化了,俗語叫做開洋。開洋總是河岸北面先融解,水在冰上欲滴下來,真的是抽刀斷水,水更流了。晴天裡,陽光照射下,岸上的馬蘭總是青青的一片,聽著丁冬,鬆動了泥土。就盼著開洋,馬蘭會更青,朵兒更大,味更香。

青青草,藏在冬天的河邊。河面變高了,那是水成了冰。冰融化了,河面漸漸地下沉。有時會漂浮,那是用錘子敲擊成的碎片,那叫冰花。冰花打轉,花樣溜冰有了一雙水晶鞋。炫舞啊,一支舞曲從天際飄來了。那是雪花,風中炫舞,給冰花詠嘆調。

雪花飄飄,一剪梅,長留心間。梅花三弄啊,總消魂。那日出總是綻放著,揮不去情愁融化了。眼前一亮,淺淺地笑了,昨夜炫舞了,最可愛的是一張張綠葉上像是吐上了蠶絲。一點點,一絲絲,凝結在一起,像是砂糖包在薄荷葉上。看看天空,北斗七星最像勺子,那是夜晚數著星星,送來問候。

冬天,風撥弄著水,沙調和著水。抖動雲彩,淋濕雨水,敲擊冰花,狂舞雪花,來年的馬蘭更綠了。江南小鎮,馬蘭拌豆腐,清口,很爽,一直是冬天惦念的一樁事。是哪個明年呢?等著心愛的人歸,總是那一撮潔白,新綠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