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秋天

在香格里拉深秋的一個下午,乘坐香格里拉到昆明的夜班車。其實,並沒有到晚上,只是由於晚上禁止夜班車上路行駛的規定,我便有了這次在下午乘坐夜班車的經歷,而有幸能在一個陽光很好的下午,欣賞沿途的秋景,也不得不說是很慶幸和激動的。

看著車窗外滿山的樹葉變紅,變黃,凝重的綠色只在其中夾雜。腦海中也不知從哪裡想出這么一句話,也記不得是誰說的亦或是在哪本上看到的吧“只要心中有家,走得再遠,離家也近……”而對於我,似乎從來就沒有那么灑脫過,估計也不會有那樣的胸襟吧。當雪域高原的秋景映入眼帘的時候,我的心思也像那正在渲染的秋色一樣,慢慢的鋪展開來。

離開家已八載有餘,記憶中只在爆竹聲聲中的春節回過家,對於家鄉的秋天我整整錯過了8次。只有通過電視,看到她的身姿,回味那首兒歌“秋天到,秋天到,田裡莊稼長得好。棉花朵朵白,大豆粒粒飽。高粱漲紅了臉,稻子笑彎了腰……”也從一直在老家的父母那裡急切的打探她的訊息,當得知花生、地瓜都豐收的訊息後,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一派豐收的秋日景象。而我卻一直未曾站在麥田裡,看著那金色的麥浪翻滾,也看不到枝頭掛滿蘋果的喜悅,還有那火燒花生和烤地瓜……在千里之外的雪域高原,我想起了故鄉的秋天……

孩提的時光總是那么經不住把玩,不知不覺就溜走了,而秋天也不例外。當樹葉漸漸變黃,依依不捨的飄落下來,我會用老師教的方法,做很多拙劣的標本,夾在課本里,想把它永遠的留在身邊。我和小夥伴也會在落葉紛紛的樹林中找尋那粗壯的樹葉,把葉片撕掉,揉搓一下葉柄的中間位置,看到絲狀的“葉筋”露出來的時候,我一手拿著葉柄的一端,另一端和小夥伴的葉柄交叉過來,我用兩手抓緊葉柄的兩端,小夥伴也用兩手抓住他的葉柄的兩端,兩人同時用力拽,誰的葉柄先斷了誰就輸了……至於這個簡單的遊戲叫什麼,我苦苦回想仍然無果,也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是否還會玩這個遊戲,但它卻帶給我很多樂趣,以致於這么多年了,我還深深記得這個簡單而有趣的小遊戲。

而說到秋,又不得不想到豐收,想到那令人垂涎的果實。田裡的花生、大豆、地瓜、綠豆等等都熟了,果園裡蘋果掛滿了枝頭,山嶺上的板栗也在風中搖曳……我最喜歡吃的是火燒花生和地瓜。這個時候到田裡幹活,我根本不想吃飯,揀點柴,燒起火,把新鮮花生和地瓜放到火堆里,聞到香味的時候,從火堆里扒出花生和地瓜,新鮮的火燒花生和烤地瓜就可以吃了。吃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燙著。尤其是花生,水分多,還冒著熱氣呢,可不能因為心急燙了舌頭啊。那地瓜,把黑乎乎的皮剝掉,裡面熱乎乎的地瓜就可以啃了,但很容易噎住,要慢慢吃,慢慢體會新鮮地瓜的香甜可口。吃飽了,喝幾口山泉水,把火熄掉,繼續幹活了。整個秋天,基本上天天燒花生和地瓜吃,不吃飯,卻能長胖不少呢。

如果你想吃幾個蘋果,千萬不要偷偷去果園摘,那樹下看果園子的大狗可不是開玩笑的。喊幾句大爹,看果園的大爹總是會給你幾個解解饞的。如果在路上遇到運蘋果的叔叔,他們會主動給你塞幾個蘋果的,豐收的喜悅掛在每個人的臉上,大家一起分享豐收的喜悅。那蘋果採摘完了,看果園的大爹回家了,大狗也不在了。這個時候的話,你還可以約上小夥伴,一起去果園裡看看有沒有落下的蘋果。爬上果樹,仔細尋覓,經常能發現有“漏網”的蘋果,也不完全是小的,有時候也會收穫幾個大蘋果呢。也許找一上午也找不到幾個,但找尋的過程就是快樂的。幾個小夥伴會把找到的蘋果分一下,大家都能在籃子裡有幾個蘋果提回家,都能享受撿蘋果的樂趣,都能高高興興的回家吃飯……

夜班車駛過一段過度路面,猛烈的顛簸起來,也把我從兒時的思緒中拽回來。不一會兒就慢慢睡去了,在半睡半醒之間,我仿佛看到了故鄉的秋景,豐收的景象,兒時的小夥伴,還有那在田裡忙碌的父母……

是啊,總該找個時間在秋天回家,幫父母去田裡收玉米、摘花生、刨地瓜……在玉米地里自由自在的竄來跑去,聆聽樹葉隨風而逝的天籟,看山林換上秋裝。其實,自己也做不了多少農活,但陪著父母,一起享受這豐收的喜悅,去豐富那金燦燦的回憶,也是人生一大幸事,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