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李煜

“佳人舞點金釵溜,酒惡時拈蕊嗅,別殿遙聞簫鼓奏。”悠揚的簫聲伴隨著鼓聲從遠處飄來,他走在古色古香的小道上,飲一壺酒,正脈脈地和周圍的野花交流。突然,叢林中閃過一道光影,是誰在那邊等待著他呢?他望去,正是他親愛的妃子和著鼓點在翩翩起舞,頭上的金銀裝飾在燈光的陪襯下閃閃耀眼。這是我眼中風流倜儻的李煜。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一位女子在花好月暗的夜晚偷偷地跑到自己愛人身邊,或許他就是這個人,又或許他只是在遠處佇立著望著這情人相思的柔情:這位女子輕輕走過香階,襪兒貼在地面,繡花鞋提在手中,出來一次難得啊,就請月光幫我溫存這份柔情吧。這是我眼中率真的李煜

“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月夜”在人人“晚裝初了明肌雪”的富貴的宴會後,燭光若隱若現,短短一截的燭花在風中搖曳,或許這樣的富貴給予了它生命的活力,有時卻又照得周圍的牆壁通紅,馬蹄聲划過了夜晚的寧靜,清澈的月光照亮了人們前行的道路。這是我眼中清雅的李煜。

這就是我眼中的李煜,瀟灑,率真有清雅。可是這是一個政治和歷史的舞台,命運無情地把他推向了皇帝的寶座,又留給他無限現實的殘酷。一場政治的風波席捲了南唐,這個由李煜在風花雪月中繼續的南唐卻斷送到了這個本不該做皇帝的李煜手中。國破了,他風花雪月的夢也破碎了。他從萬人之上的有國之君被命運扯下了台階,成為了階下囚。還要忍受大宋王朝對他的侮辱,更要阿諛奉承剝走他快樂的趙匡胤。

“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這個春天他“離恨恰如春草”是離愁,是相思,是懷戀。在遠離家鄉之地,唯有孤獨相伴,唯有相思相伴。“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的美麗春景此時已早已感動不了他,反而讓他觸目感傷,春天終將也會逝去,那時也是“流水落花春去也”的可悲啊,只能在這裡遙想那似乎並不存在的“天上人間”。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他默默地走向西樓,寒冷的月光如鉤般勾攝人心,幾堵圍牆夾著寂寞梧桐的枝幹卻如煙如霧般悄悄鎖在了詩人的心頭,這剪也剪不開,越理越亂的是什麼呢?是那離愁罷了,是那詩人對往事“車如流水馬如龍”亦或是詩人“鳳閣龍樓連霄漢”的回憶罷了。此時此刻,除了詩人那揮之不去的離愁外,還有什麼與他相伴呢?只有那寒冷的月光吧?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或許,詩人正在某個角度獨自哭泣,這樣碌碌無為的生活,何時才會窮盡,我的愁恨又有多少人在乎,多少年了,愁恨不斷,或許就像是水一樣儘管也會向東逝去可是怎樣都是流不完的吧!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正是這首詩,草草結束了詩人的一生,或許,愁就這樣伴隨著詩人的一生,影藏在明亮月光中故國的影子中。問您一生有多少愁緒,或許都像那春水一樣向東遠去了吧!

李煜,就這樣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從出生到童年到登基做了皇帝,是何等的瀟灑,從皇帝到囚犯,此中又有多少富貴的回憶,再從囚犯到死,有時何等的悲戚。我看見的李煜,在現實中是個昏庸的皇帝,在詞壇上卻是千古不變的領導者。他的性格又是何等的獨特。他是我心中不一樣的皇帝,是我心中的偉大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