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誰解卿卿語,萬般柔情做笑談

冷落清鞦韆千念,夜雨如斬淚蹣跚。倚窗靜看雲中月,擱案點墨珠顏殘。刺心誰解卿卿語,萬般柔情做笑談。怎堪紅箋空題賦,疏影離離歸何岸?

--題記

夜色闌珊,心亦空,夢亦空。愁霧鎖孤城,淚落墨也疼,西風烈月色濃,酒醉杯冷。念之千萬里空賦流年終。如果此生兩相隨,願做鸞蝶比翼飛。枉凝眉,淺淺寐,執子之手永不悔。雨打芭蕉風落淚,歲月折首花顏頹。誰彈琵琶相思曲,西窗剪燭共齊眉。高山流水兩相和,禪入境,風吹撩人夢,醒時染了疼!醉吧,浮生本是空,何須計較誰入景,何須輾轉夢非夢。且吟春蹤,緩緩行,若我的手指輕觸你的眉彎,就把千縷愁撫平;若我的吻吻過你的唇,就是讓你忘了所有的曾經。萬般皆幻境,菩提亦聽風,晨鐘暮鼓輪迴起,蝶花兩相逢。聽!誰是前世誰是今生,愛了就風雨兼程,十指緊扣,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的化外一方,你的紅塵萬丈,茫茫人海只因多看了彼此一眼,就有了能拿不能放。醉笑紅塵三千場,潑墨吟詞莫言殤。你說:想你,你在眼裡,夢你,你在心裡,只是看不到自己很著急。我說:想你,你是淚滴,夢你,你是從不清晰,沒有把手牽起,就已經道了別離。或許愛有天意,割地而居,江山半壁,我是我你是你,莫失莫忘散在風裡,飄紅成落葉的委屈。我不要去來生等你,如果轉身,別後無期。血菩提,一零八的相思落地,每一顆都是心碎成琉璃,你若收集,要用萬點柔情穿起,給我一個叫做不悔的生死相依。

你說一生有你,我就丟了自己。你說我不是唯一,那相逢又何必!天空在眼裡,是空白的期許,就這樣把心揉碎成了雨,奪眶而出的是無法抵擋的湍急。有多少牽掛,就有多少思念鏇起,當看到鵝黃色的柳芽垂涎欲滴,似乎腳步也在春天裡歸一。風的呢喃把情絲柔軟成了小河的歌曲,若是長相依,別忘記把遺落的信物收集。

天亮了,黎明的曙光趕走了黑暗的魅影,疲憊的眼角綴著晶瑩,或許夢太空,落下了一顆一顆水晶。清早依然是冷的,就像“春風不度玉門關”,心裡寒瑟的有些發抖。鳥兒在雀躍,一痕靈動入了心,那是瞧見牆角有兩棵蒿草綠了,也許我已經傻了,就這一點綠,也會蹲下來,默默的看很久。捻起一片葉子,嗅嗅味道,嘿嘿,春天走進了眼睛。也許河堤上的野花已經開了,沒有去踏青,沒有去聽河水嘩啦啦的驅走堅冰,我只是想像著春天的樣子,忘記了自己也在季節里穿行,撿拾著過往編撰明天的一部部心經。花開總帶淚,雨過天未晴。還要很久很久的努力才會見到光明。而我只能以一棵樹的姿態相迎,每一行字都是心頭一個影子,每一次落筆都濕了眼睛。不知道還要多久,字里飄出的都是豪情,纏綿的如風輕吻心的萬里鵬程。

喜歡聽風鈴搖擺的聲音,心事也會隨之盪起漣漪,呆呆的望著窗外,三尺蔚藍,哪一寸才是你!流浪在戈壁,沙礫沒了水汽,就像我曾經忘記呼吸。夢裡空白如紙,落筆無詞,多少絕句都是血在滴。愛是荷葉上的露珠飄進蕊里,一瞬的凝眸,一生的悲戚與孤寂。欲罷不能的癮,毒盡骨髓如何剝離,愛就一個字,怎能輕相許,慢落筆,一個懂字,勝過千言萬語。如果十指緊扣,就至死不渝,如果愛一個人就輪迴亦相許。

一個人的旅行,心頭沒了負重,卻也不能雲淡風輕。孤獨的影子縈繞著每一個夢境,從來都不曾見過嚶嚶叮嚀,多少歲月就這樣滑落無聲,驀然回首,已經花開半夏荼蘼了心底的光明。哼唱著寂寞的凋零,雲來了,我在夢裡伸出手,想擁在懷裡,鋪滿空虛的城,卻碎成了一地雪花飄零,為何虛彌幻境也是兩手空空。佛陀忘記了敲鐘,膜拜的虔誠是我一度追隨的影。若可,就讓我做一幀自由的風,心在哪,人在哪裡入定。若可就做你窗前一顆星,不眨眼的守望你的黎明。若可就做你心頭一把鎖,鎖住你愛我的叮嚀,讓前世今生讀出聲響,每一朵思念,都紅成硃砂的彤。別說我的淚你不懂,別說愛落紅塵已不可能,因為清醒,才選擇遠離彼此的天空。一聲嘆息,多少無奈,多少隱痛,如果我一個人去看風景,是想與你同行。哪怕相看兩無言,哪怕淚落都是疼,與你同在一隅,寧願割捨繁華千頃,交換眼裡深情一瞬的光明。

一些人慢慢走出了眼睛,一些事慢慢湮滅在心的最深處。不禁問自己,還有什麼放不下么?沒有!萬般皆可拋,心死已帶鐐。越來越冷漠,涼薄的心境就像寒凝三尺,無法解凍。或許流年還有些風景,讓眼睛為之停留,只是一瞬而已,就安靜的像宇宙。很怕有一天淚水也沒有了,那真的已經身在紅塵里,心在菩提修了。沉默寡言的日子,就像風過無痕,什麼都不記得,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只是夢境裡有過漣漪,然後波瀾不興。

浮生多少夢,沉醉不願醒,花開幾蔥蘢,流年雨舊時風,誰是故人,誰是曾經?若問多少疼,盡在不言中。晚風巧弄月,孤影常伴燈,莫說此生空,一醉一清醒。慢落筆,淺書中,多少回憶已隨風。一聲佛號一聲心,多少情難枕,皈依菩提終。春暖燕未歸,花開未見紅。我把碎墨臨成詞,清淚煮雨花飄零。別問此生還有多少可以握掌中!

素墨無痕心無瑕,千般難言筆落枷?夢裡飛花皆是淚,夜聽冷雨愁做紗。細數前塵多零落,慢看舊事悲白髮。今生隻影情難枕,了悟轉身各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