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

那年初次到這,周遭是一片荒地。那年的颱風似乎也是格外的騷動,夜間站在窗前望去能夠依稀看見燈光下,那在風中一直隨風舞蹈的白色袋子,那些拼了命搖曳也要穩住腳跟的樹,窗外的一切是如此的兇險,而此時的我,內心卻是如此平靜。我想那一刻,更多的是悸動的淒涼。

——題記

那年的八月,已匆匆的從耳際中溜走,時光的沙漏將慢慢滲透冰冷的記憶,擋不住早已來襲的秋風,慈祥的親吻進了沙的臉龐,枝葉哀嚎的嘶吼,划過眸子的眼神,滴在敏感脆弱的土地上,此生最疼的不過心繫,匆匆的也不過八月愁腸。

那年的八月,已和世界末日無關,攜刻在秋風裡的是無盡哀思,長大的了,過去的了,都死在了黎明前夜,末日的鐘聲,緩緩的守望夕陽,餘暉灑在年輕惆悵的臉上,身上的每處脈絡,都充滿了來自秋的涼意,秋的溫暖。此刻的落葉,更想喚起須臾輾轉,讓思緒在沒有死灰的風裡盡情飄揚,在洗盡纖塵的世俗里,飄盡昨日落寞一地的塵埃。

那年的八月,匆匆的別離,也不過是歲月留下的一抹殘陽,而幸運的落葉,偶然的砸在夕陽上,呢喃了一個冬天;而此生最放不下的,也不過那個秋天,那個八月,與地平線的那次擦肩。八月的風早已涼不透故里,八月起舞的白色袋子,早已匿跡在塵埃的輪迴里,八月無限惆悵的感懷,也早已跟隨記憶的心緒,飄向了遙遠他鄉。八月的落葉,走了一遍,還會有再綠的時候;八月的落葉,還會再清風飄揚、絕塵而去的時候;八月的落葉,卻再也不會有故人的思念了。

土氣灰暗的陰沉,望著八月窗台,天空印記著昨日的哭泣;昂首向前的行人,踏著濕漉漉的水泥地,不時發出低吟冷語;昔日屹立的樹,暗紅了半邊臉,枯枝卻不斷落下。你站在熟悉的落葉的地,停留駐足了很久,盡情的望著,想著,眼眸捨不得眨一下,因為腳下的泥濘,深埋著八月落葉,那晚特長的夜,再也沒有重來。匆匆的思念,等來的是,匆匆忘卻。

終究八月是去年的了,終究不復返的只能記憶了。匆匆的走過那年,如同八月落葉寫下了一整個秋。光陰的車輪輾轉著希望、雨季和秋風,唯唯諾諾的啃噬著秋天,無止盡的凋謝著落葉,還有剩下的哀愁,風比去年來的晚,雨也調皮搗蛋起來,思念著來時的希望,希望著別有洞天。八月悸動的淒涼,寧靜的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款款的,隆隆的,好不細膩。八月本該輕言輕語,本該觸筆即情,本該至深至遠,本該輪迴著去年八月。

今生邂逅,來去匆匆,如八月的秋,八月的落葉,無盡哀思。

每個希望的季節,都矚目著特殊的人和事,搖曳在風中的白色袋子,興許裝滿了秋的故事。等待和沉默也許最寡言,也許是最好良方,確切的是,那不再有悸動的淒涼,簡簡單單,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