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雜想

暗窗前,明燈下,一手長卷,妙筆生花。

夜色更深了,我懸起滿是汗珠的筆桿,還是忍住了已到嗓子眼的那聲長嘆。不知道為什麼,假期的作業並不多,可我硬是拖到了今天。再過四天,就要去學校報名了,還有一篇練筆未完成。這個寒假我感覺心中空蕩蕩的,不知能寫些什麼,也不想寫什麼。今年寒假,倒不如在學校的生活有活力,也比不上學校生活充實。忽然間,我只覺得世界竟變小了,我身邊的人也少了。我感覺自己仿佛被裝進一個沒有窗子,沒有門,沒有縫隙的密封的盒子中,沒有氧氣撫摸我的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卻也無法出去。

或撫首,或揉目,雖未眠,心已惡。

擱下墨將盡的筆,合上書,閉目休息片刻。收中早已疲倦,儘管沒有睡去,我的大腦已然沉默不語。我憎夜的不期而至,恨那匆匆的陽光不肯停留半晌。時間的推移漸漸令我越來越疲倦,我並不需要休息,我此刻正經受著心靈的疲倦。我就這樣想著,更覺著煩躁起來。歌德說,人類不同於其他動物,他與神相似,身上有靈和濁。這句話時原靈是人死後產生的一種氣體,靈上升到空中便不再落下。濁也是人死後產生的一種氣體,濁會湧入地下不再升上來。神學說到,靈控制人的心靈,濁控制人的神經。我想,我心神俱傷,靈濁之氣莫非不工作了嗎?胡思亂想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無力。

撥雲即見日,張目則忘憂。

經歷了一大陣子的思維跳躍,我終於不再感到彷徨。我想,就是苦思一夜,又怎會明白自己的奇思呢?不論多遠的隕石,終有一天撞上地球;不管再高的雄峰,總有一日被征服。冥思苦想有何意義,未來的路異常令人嚮往,昨日的惆悵,奈它若何,由它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