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冬天放假的時候，都會看到幾個男孩子在弄堂里打網球。他們對著一面廢棄的牆用力擲出淡綠色的網球，看準它折回的方向，在它落地一次後又奮力擊出一拍。於是球又乖乖地退回牆上，再飛回，男孩子甩甩頭髮再擊。每一次球的落點都不同。他們打得也不怎么樣，卻笑談張德培怎么樣怎么樣。大笑以後，他們在牆上布滿了黑色球印。
現在一到寒風乍起的雙休日，我也會去那面牆前看看那些活力四射的黑色球印。他們那時說：“你也去買個拍子。”我笑笑，沒有買網球拍，卻醞釀了自己的行動。
在很多人都睡被窩的日子裡，我帶了籃球去空地上來回運球，汗濕一身。從正午到傍晚，一些詫異的過路人邊呵冷氣邊投給我一絲驚羨的目光。我很得意地重複看似十分單調的動作，聽球與水泥地碰撞出的響聲，很開心地對自己笑。
有時，我也和老弟一腳一腳地踢球，沒有規則、勝負，就是用腳去踢飛那滾圓的足球。不論誰踢出好球，兩人會一起歡呼，大叫“好球”，儘管說不出好在哪兒。每當不小心讓球飛進別家的矮牆裡或是濕漉漉的溝里，兩人又要鬥智鬥勇地“救球”。偶爾要是挨了罵，遭了白眼，反正有球兒做出氣筒!
這樣，冬天不再是一幅冷色調的靜態素描。
74
媽媽難免說句：“瘋丫頭!”但是，有人說人要像彈簧，有繃緊亦有鬆弛。無論是誰，都會有一顆需要舒暢、無忌的心，在受盡了“束縛”與自我“偽裝”後，徹徹底底地放鬆會帶來無盡的快樂。休息日，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不去刻意地“裝飾”自己，讓真實自由的我曬曬太陽，也是個好建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