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的太陽

曾幾何時,在陰雲的籠罩下,我已忘卻了沐浴陽光的片刻的溫馨。

考試失利,與嚮往已久的成功再次失之交臂;關係惡化,親密無間的夥伴互相扯破臉皮;揮之不去的煩悶壓抑在胸口得不到宣洩。原來,我早就學會了像箇中年人一般感嘆事態萬千,人生無常。不過是一場鬧劇。

至於是否有生活的希望,我不敢妄加定奪。當下,我沒有選擇奮起直追,而是以一種近乎麻木的思緒游離於現實和幻想的邊緣。人們寧願在黑暗中摸索,寧願戴上面具透過空洞的眼神洞悉一切,寧願為了自詡的出路前赴後繼,也不願去觸及真理。一樣的道理,誰會為了公正而捨棄利益呢?

沉淪是美好的,肢體陷入掙扎。絕望跟迷茫壓抑得我喘不過氣。特地將窗簾拉攏,相比以往,我更崇尚孤寂。我變了,真的變了。如果你們看前文就在揣測我寫這篇文章的用意,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畢竟我不是一個多么消極的人。人總要樂觀,愛笑的人不會有差運氣的。

然而我還有笑的餘地么?

數學競賽。我荒廢了一個寒假。下周周末的通知讓我猝不及防。凝望著嶄新的資料,寥寥幾筆還只是自己出神之時的筆墨。又一次么,又一次要瓦解我的自尊么?怨不得別人,是我自作自受。成績開始出現下滑的傾向,明知是無意,卻深陷曖昧之中不可自拔。

我累了。那株明艷、開朗的向日葵,不復存在。

三個小時前,父親推開我虛掩的門,似乎悄悄開啟了我的心扉。他沒再苦口婆心地勸導我,也許是放棄了我罷。他步履輕緩,卻仿佛鏗鏘有力。一步一步都驚擾著我鈍銹的心弦。他聽了,我慶幸地睜開雙眼。

縷縷異樣漂浮在空氣當中。久違的舒適,陽光灑在我的身上,痒痒的。父親替我打開了窗簾,替我邁出了這一步,我由於膽怯而止步的道路。是的,縱使我向墮落,可人生下來就是和命運抗爭的不是么?

打理好陽台上一株小小的向日葵。就像細心地呵護著我的夢想。就連它也懂得——

不管夜晚多么黑暗,黎明總是會到來的。因此,它不曾放棄,它始終昂揚著嬌小的頭顱,臉上掛著粲然的笑顏。

如果勇氣拒絕了你,那就凌駕於勇氣之上。向日葵,你是幸福的,不過經歷多少春秋,太陽會不離不棄地追隨你;而我,將為了更好的前途而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