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蛻變

沒有一個人一出生就完美,每個人都會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蛻變,才能破繭化蝶,張開翅膀,飛翔廣闊的天空……

七歲那年

秋日轉寒的涼風“呼呼”地從我身邊刮過,一陣寒意無聲無息地鑽入了皮膚。我打了個哆嗦,縮著腦袋,小心環顧四周張牙舞爪的樹林:在夜色的籠罩下,樹木橡是一道道漆黑的影子,揮之不散、重重疊疊地包圍著我。我心底頓生回家的念頭,但一想起下午的事,我又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分明是那鄰家小孩的錯,卻全都要我道歉,我才不回呢!這般想著,便憤憤不平的向前走了幾步。

怒氣像陣風似的來得快,去得也快,身上衣服冰冷的觸感,腹中傳來的“咕咕”聲又讓我打起退堂鼓。望著前方一片晃動的陰影,我突然想起媽媽曾經對我說的話:“山上吶,有老虎,有野豬,還有各種各樣的蛇……”我頓時嚇得冷汗直冒,飛也似的往家跑。到家一推開門,媽媽聽到動靜,見了我,立馬放下手頭的活計,一把把我抱在懷裡,嗔怪道:“跑哪去了!”

那年,我似懂非懂地覺得:我還有爸爸媽媽,不單單只有自己一個人。

十歲那時

“媽,為什麼我們家不能住漂亮的房子,有半面牆一樣大的電視機?”我卷著幾絲幽怨堵在媽媽面前。媽媽漫不經心地繞開我,淡淡地說:“我們家沒那么多錢,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說的一樣。”我不依不撓,跟在她身後追問道:“那些含著金子出生的人和其他孩子比太不公平了!”“是啊!”這一回答讓我一直悶悶不樂。

直到一段日子後的語文課上,老師給我們看了一段來自貧困山區的視頻。畫面中的孩子們灰頭土臉,衣服上綴滿補丁,六七人擠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蜷著身子……老師在最後說道:“他們那邊的經濟條件比我們差了不知多少倍,但那裡的孩子都愛讀書,因為他們相信:‘知識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那時,我冥冥中釋懷:有些事我們無法選擇,但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

十四歲那刻

“加油!加油!”幾個同學站在彎道旁,滿載希望地喊著。此時,我無力地擺動雙臂,喘著粗氣。透過密集的人群,我看到——第一名已經到達終點,而我才剛剛進入衝刺階段。

約莫幾步前,正有一人與我一樣緩慢地前行。不經意中,回憶著耳畔那陣陣加油的話語,我瞬間鼓足全身力氣,拚命向前衝去。一剎那,前面的身影在我的耳邊向後掠去。終點已經近了,近了,周圍那校服的蔚藍色在我眼前不斷晃動……我微微抬起頭,望向那淺色的天際,又想起自己明知爭奪前三無望時,卻依然在奮力趕超中的那淡淡的興奮和成就感。

那可,我恍然大悟:即使一切早已塵埃落定,空行繼續拼搏也是一種快樂。

今年,我十五歲。十五年來的挫折坎坷、喜怒哀樂,匯成了縱橫交錯的絲網,如蟲繭般守護著稚嫩的我。我在其中靜靜地,緩緩地,等待著能夠飛翔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