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憶飄雪

有幾天沒有提起這夜的筆,又有多久沒有輕敲起這文字的聲音了。不管是懶惰也好,詞窮也罷,反正在我記憶里,這恐怕是這幾月最長的一次“罷工”了。

愛是什麼?愛是一場奔赴,抑或是一場劫難,沒愛過的人嫌難,愛過的嫌累,我們的相遇難道只為了一場離別嗎?

夜,注定是一個憂傷的夜,夜已深,人已倦。一直反覆地聽著這首歌,心在漫無目的地遊蕩,竟然是無處著落,原本以為在這樣虛擬的空間,我可以將自己隱匿,忘記昨天,忘記時間,可我還是在這裡迷失。我的心沉溺在疼痛的深淵裡,一片片地剝落,黑暗籠罩著寒夜,愛太多了,回憶太滿了,面對自己,無能為力,誰都無法挽救自己,宿命掌控著一切,愛就是它布下的局,只能在此淪陷著。

終於,我明白了,再美的相遇也是為了離別。所以,我告訴自己別再憂傷,可,我卻暫時無法從昨天醒來。人說:愛情,享受過程就好,天長地久只是一個神話,我更知道,彼岸流年,渴望而不及,轉身,再見已是來生,而來生,我們是否也只能是擦肩而過,誰知道呢?今生我都無法預知,又何況是渺茫的未來呢?

時光,在歲月的門檻前走過,我,攤開手掌,曾經的溫暖在這裡停留,如今,一切都擱淺在記憶的淺灘上。那些或痛楚或甜蜜的糾纏,也許有一天,也會在我念念不忘的記憶里漸漸遺忘。因為這是一個離愛情很遠,離曖昧又很近的時段,看著你離我遠去,不管揮別的手有多溫柔,把握不住心裡的痛,我不想讓你知道,在你身後,是我一地的憂傷。

在已永遠沒有你的日子裡,我只能獨自看指尖文字閃過螢幕,看陌上花開花落,望天際日升日落,你和那些往事終將跌落天涯。有一天,我也會從失落,悵然,到微微一笑。朋友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放下抱怨,放下憎恨,放下貪戀,放下執念,在取與舍之間要懂得拿捏。我想有一天,我也能放下,不管我今夜如何的憂傷。

習慣在深夜裡徘徊,習慣在夢裡縈繞,習慣在文字里悲傷。我用我的方式眷戀著那已釋懷的過期愛情,我用我的方式祭奠著我的愛,我的愛只能在我塵封的心裡。

從此,我們在匆匆的歲月里,丟失了彼此,各自奔走兩個世界,所有我們要記取或要遺忘的人和事,都抵不過指尖的光陰,一寸寸流失,一寸寸枯竭,唯有那遙遠的一聲嘆息,幽幽,落寞,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