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秋風晚來,暢快之餘不帶走一粒塵埃,天角留住晚霞,灑在高高的谷堆上。
一位老人進入了我迷茫的眼帘,一身黑色貫底的著裝,只在領口露出一方潔白的絲巾,顯的十分壓抑。
隆起的指關節倔強的盤距在一起,風侵蝕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慢慢的粘合在粗糙的樹幹上,分不清,亦真,亦假。缺少了繁茂葉子,枯黃的乾枝裸露在風中,被安靜地刻畫出深深淺淺的烙印,溝壑之中夾雜的滿是泥沙,乾裂而翻卷的樹皮僵硬地扯著絲巾,風搖曳不動。
那隔著霧的雙眸中,有希望的光律動,喃喃口中化作千千語,銀線自如穿梭在發間,鑽出頭來,細紋爬上了她不該慈祥的容顏。
身邊的風呼嘯,包裹不住遠方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汽笛聲托著一輛郵車從地平線上駛來,老人的嘴角微揚,顫魏魏的右手機械般的前伸。
車子匆匆駛過,手停餵在風中,抵擋不住灰塵漫天飛揚,落在她久違的淚中,飄在她的身上。
那眼角泛起的雪絨花啊,為什麼不飛起來?好帶顆乾枯的心來看她!
如果有一天,月亮留住了晚霞,在這裡陪伴她,淚中就會有紅暈洋溢,星星也來陪她。那就不會有寂寞獨自開花。
兩鬢茫茫,容顏蒼蒼,塵埃之外,任由心靈飄蕩離了喧囂,一切還能否重來?
夕陽依依不捨地送走晚霞,吻別大山,交替了黑夜,遠處不見風捕影,只有那一方絲巾隨風飄搖,也慢慢藏進夜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