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讓我收穫了深情

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但讓我寧靜致遠的是陶冶在文學中。

——題記

最愛的事莫過於在溫情的午後,坐在落地的窗前,獨享著溫暖的陽穀,品著淡淡香茗,執一本書,漫捲詩書喜欲狂的激動湧上心頭。和風穿透了紗窗,吹拂著臉頰,窗外枝頭上的鳥也輕輕的與同伴交流著,似乎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了。此情此景的我,手持著《宋詞》,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小軒窗,正梳妝。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詞人娓娓道來的不僅僅是對已故妻子的纏纏綿綿的思念,更是對時光飛逝的惋惜。世人把它當成一首浪漫的愛情典範,其中詞人的淡淡憂傷卻以久的忽視了。

十年的茫茫,何以讓一個詞一句話能形容,或許只有“茫茫”是詞人最好的表述吧。十年之前,生與死把一對恩愛的夫妻永生訣別。十年以後,一場夢又勾起了此人對愛侶的懷念,不經思考,卻落了一身的憂愁。若穿越時空,又遇見了她,可能無需言語,淚,縱橫而下;也恐怕卻早已認不得了,只因十年之久,時光的帶來破落,此時詞人的兩鬢早已斑白。詞人的想念,早已深入軀體,深到骨頭裡,深到心坎里。但現實是,只留下了一座灰沉沉的墳給詞人所思。

在這首小詞中,讀不到一句令人感覺“矯情”之語,詞語的運用簡練凝重。每一個音節的連線都有冷澀凝絕之感,猶如聲聲咽泣,壓抑沉重的氣氛就在這“幽咽泉流”中彌散開來,讓人艱與呼吸,又難以逃避。

蘇東坡用了十年都捨棄不下的,是那種相濡以沫的親情。“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在夢裡能夠看見的,也全是逝去親人往日生活里的瑣碎片斷。因為在那些瑣碎里,凝結著化不去的親情。那是天長日久的滲透,是一種融入了彼此之間生命中的溫暖。面對這樣的深情,解讀都似乎是一種傷害,那是需要在生命里反覆吟唱,靜夜中不斷懷思的樂音。無數的人毫不吝惜地把“絕唱”這個詞贈與了這首詞,然而,時光流轉了千年,我們又聽到了一生相似的嘆息,那嘆息給予了我們有一篇值得反覆玩味的美文,也讓我們更深切地領會了蘇軾心中的創痛,兩個文人千年的唱和,訴說著人世間最值得感念的深情。

那種深情,像一種無形的和風,吹拂著我的心扉,感染著我的心靈。